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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喜欢用方形条石垒墙筑基,拆下来就能当滚木擂石用。”

“如此地势复杂,又有大量武器储备的好去处,以盖先生的精明,怎会放弃?”

丁钰:“……”

他都不知崔芜是在夸奖盖昀,还是埋汰人家。

但是一个时辰后,他悟了。

崔使君与盖先生的君臣相得竟是货真价实,不搀任何塑料成分。正如盖昀了解崔芜一样,崔芜对盖昀的判断也是出奇精准。

西路靖难军如狼似虎地扑向城西,还没到近前,就听见了厮杀声。狄斐精神一振,血迹未干的长刀再次出鞘:“军功在前,你们还等什么?”

“随我来!”

靖难军如今听不得“军功”两个字,眼看队伍越来越壮大,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,自己的职衔越来越高,荷包也越来越丰厚,谁心里没一本账?

何况这里是上都城,前朝都城,积累百年,底蕴之丰厚怕是只有物产丰美的江南可以相较。

他们闯入这座都城,好似出闸恶龙、归山猛虎,不顾一切亮出爪牙,去攫取属于自己的战利品。

崔芜意识到这一点,果断下达指令:“入城之后,当谨守军令,不得扰民。若有违者,军法处置!”

她威望日高,隐含煞气的谕令传遍五军,原有些蠢蠢欲动的军汉立刻消停了。

幸好,现成的军功摆在眼前,提一串人头回去,加官进爵样样有份,谁还稀罕那仨瓜俩枣?

在主将的带领下,两千靖难军亮出屠刀,勇猛无畏地扑向胡人。胡人正忙着攻打里坊,好容易撞开坊门,又被里头层层叠叠、宛如迷障似的房屋所阻,正满心烦躁恨不能磨牙吮血,冷不防屁股被人狠踹一脚,简直懵了。

靖难军却不给他们回过神的机会,长驱直入持刀猛砍。与此同时,里头的盖昀也意识到什么,下令韦氏残部与崔家部曲合成一股,自内往外厮杀。

铁勒人就是一头老虎,也禁不住首尾夹击、腹背受敌,何况靖难军手里还有杀器——当日崔芜虐惨孙家部曲的□□,竟是人手一只,虽然远程杀伤有限,可在近身战中,实在是无往而不利。

铁勒人只勉强支撑了半个时辰,就开始败退。为首的胡人将领倒是个人才,即便败了也不露破绽,队伍安排得井井有条,叫人想偷袭也抓不住空当。

隔着深沉夜色与通明火把,他瞥见被亲兵簇拥中央的崔芜,认出昔日曾为大军治疗疫病的女郎中,吃惊叫道:“你……是你!”

崔芜也不藏着掖着,自己调门有限嚎不起来,就安排几个大嗓门的军汉,远远冲着那胡将喊话:“告诉你们耶律将军,关中是我地盘,他若想来做客,我随时欢迎。”

“只是既来了中原,就得遵照中原人的规矩,想当个连吃带拿的恶客,可是错了主意。”

胡将哪禁得这般激?直恨得咬牙切齿。只他并非无脑之辈,深谙形势比人强的道理,因此并不恋战,走得极为痛快。

崔芜亦不追赶,径直入了里坊,两刻钟后,她见到了藏身民居,虽略有些狼狈,幸而毫发无伤的盖昀。

崔芜吊了一路的心“扑通”落地,若非顾着“崔使君”的形象,简直要手脚发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盖昀却若无其事,甚至有闲心与崔十四郎玩笑:“瞧我说的如何?知盖某者,非使君莫属。”

崔十四郎可没这般好定力,明知该趁机表忠心,争取在崔芜跟前捞个好印象,却是手脚冰凉起不来身,只能席地而坐喘粗气。

崔芜一肚子的话被盖昀云淡风轻的笑意堵了回去,只得沉着脸上前,捞过盖昀手腕:“先生可有受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