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有话,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崔芜一愣:“说什么话?”
秦萧扬眉:“你又是费心拟定菜色,又是邀秦某前来,难道不是有话想说?”
崔芜哭笑不得:“没别的用意,真就只是想请兄长用顿饭。眼看兄长为了互市之事殚精竭虑,人都累瘦了,想给你补一补,不行吗?”
秦萧方知自己误会了: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崔芜:“以为什么?”
秦萧直觉自己若是实话实说,多半会毁了眼下气氛,但崔芜不错眼地盯着他,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。
他低垂眼帘,不着痕迹地偏开视线:“秦某还以为,阿芜是对那位孙郎君另有打算,想问我要人。”
崔芜果然冷了脸色。
但她记得盖昀的叮咛,不轻易将软肋示之于人,决意修一修“养气”这门功课。
因此不过一瞬,就微笑如常:“此人尚有些用处,至少现在,不能让他回到江南。”
“他与我的恩怨,兄长最清楚不过,若不能将人扣在手里,我心中不安。”
孙彦落在何人手中,于秦萧并无影响,之所以这么问,纯粹是为了试探崔芜态度。
见她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,并不因自己与孙氏的恩怨而乱了方寸,遂放了心,说道:“把酱油和樱桃肉的方子给我,人你带走。”
崔芜被气笑了:“江南跟河西离得十万八千里远,兄长留着人也没用,为了这么个鸡肋,要坑走我两张方子?”
秦萧淡淡道:“既是鸡肋,那秦某打断他两条腿,想来阿芜不会介意?”
崔芜:“随便。反正到时候闹的是秦大小姐,跟我可没什么干系。”
想起家里那个糟心的侄女,秦萧亦沉默了,半晌,给自己倒了杯崔芜喜爱的葡萄酿,一饮而尽。
崔芜见状,有些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,回想起自己上辈子少女时期的心路历程,给秦萧出主意:“年轻女郎都这样,尤其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,活了十几年也没见过几个正经男人,偶尔见着一个长相气质学识都过得去的,难免会动心思。”
“尤其这姓孙的心思狡诈,最擅表面功夫。要我说,兄长别把秦小姐拘在后院,也让她时常出去走走见见,见得多了,就没那么容易被哄骗。”
秦萧却道:“没这么简单。”
言罢,不待崔芜细问,转了话题:“阿芜出来数月,可打算动身返回关中?”
话题转得有些快,崔芜怔了片刻才道:“是有这个打算。”
“也好,”秦萧说,“你把人带走,左右见不着人,时间久了,她的心思也该断了。”
说完,又饮了口酒。
崔芜暗自纳罕。
她与秦萧认识一年有余,对他的脾气也算有些了解。掌兵多年之人,骨子里很有些说一不二的决断,旁人轻易不敢多嘴置喙。
也就是崔芜,知道秦萧对她另眼相待,又有一重盟友身份,才能如此肆无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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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是血亲,又怜惜这个侄女自幼失怙,以秦萧的性情处事,也不太像是会纵着她胡闹,乃至予取予求的样子。
所以,这对叔侄之间究竟有什么内情?
崔芜虽然好奇,却也知道有些隐秘知道了对自己无甚好处,因此并不曾刨根究底。
五日后,诸事料理完毕,她启程返回关中,秦萧携颜适亲自出城相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