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咱们西北婚嫁晚,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女儿,多留两年也没什么。”
“只是少帅常年征战,担心自己若有一日……唔,秦家仅有的血脉无人照拂,这才想寻户身家清白、人品厚道的人家,托付侄女儿终身。”
崔芜不知该如何评价。
她不是不理解秦萧爱护侄女、急于为她安排终身的心情,但身为穿越者和女子,她显然更能共情秦大小姐的心思。
毕竟,谁愿意嫁一个兴许面都没见过,美丑胖瘦一概不知的男人?
为免有失偏颇,她谨慎道:“许是兄长寻的这户人家,秦大小姐未曾见过,心里不放心?又或是女儿家另有意中人,不好意思对兄长明说?”
“我倒觉得,秦大小姐刚及笄,兄长实不必急着将她嫁出。不妨多挑些青年才俊,再寻机会让秦大小姐与他们见见面,交谈几句,对人品才华有所了解,再论婚嫁也不会那么抵触。”
颜适一脸憋屈: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……少帅的嫡亲侄女,当叔叔的能害她吗?少帅挑的那人我也见过,凉州官属的嫡长子,耕读世家,家底也殷实。相貌称得上周正,为人更是正派,最难得是有悯老扶弱之心。”
“前年冬日,凉州城好些人家屋顶被大雪压塌,这人还劝说家中捐了好些银钱建房施粥,凉州百姓谁不称赞?”
崔芜无奈:“这人再好,论及婚事,也得女儿家喜欢。总不能小姑娘喜欢赵子龙,你给塞个文诸葛过去,这不是误人终身吗?”
颜适:“她若肯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倒好了!口口声声只是少帅瞧她不顺眼,要将她胡乱打发了,还说凡是少帅挑中的,她一概不要,没的被当成筹码送出去拉拢属官,外头再光鲜,谁知道底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?”
崔芜:“……”
她总算理解颜适这一脸憋闷从何而来。
这不是反抗包办婚姻、争取爱情自由,这纯属没事找茬给秦萧添堵。
“兄长真想用她联姻,犯得着在凉州城里寻人家吗?”她撇嘴,“真要拉拢,也该寻一户名门大族,或是干脆嫁得远远的,和邻近势力结成姻亲。”
“费劲巴拉地在凉州城里挑侄女婿,图什么?不就是想她嫁得近,日后若是小夫妻拌嘴,方便给她撑腰吗。”
颜适只觉崔芜这一番话说到心坎里了,猛拍大腿:“可不是!明眼人都看出来,唯独那位大小姐,白长一双招子,良心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”
丁钰听他越说越不像,干咳两声,在他额角处敲了敲:“你这话在我家使君跟前说说就算了,回头见了你家少帅,一个字也别往外漏。”
颜适不傻,虽得秦萧看重爱护,却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。丁钰这番叮嘱是为他好,他心里领情,一时竟没留意对方那爪子胆大包天地敲上自己额头:“我心里有数,不会让少帅知道的。”
崔芜吐槽归吐槽,却知河西秦氏这池水不浅,坚决不肯掺和进去。她也不问那位秦大小姐究竟怎么着了,随颜适到了东偏院,理所当然地入住正屋三间上房。
让崔芜惊讶的是,秦萧打点得极细致,房内不仅备了热水、放置了换洗衣物,甚至还有两个婢女听候差遣。
“奴婢服侍使君入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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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芜却不喜被生人近身,将人打发出去,只留阿绰在屋里服侍。当下褪去沾满尘垢的衣衫,将赶路疲惫的身子浸泡入热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