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心,万一一言不合,主将和副将干起仗来,还怎么打仗?”
为着这一安排,崔芜特意将韩筠叫来,再三叮咛:“你性情比他们二人稍显圆融些,当知如何相处,我把人交给你,怎么用你说了算。只一点,让他们把看家本事使出来,我麾下可不养白吃饭的闲人。”
韩筠心领神会,崔芜此语既为安抚亦是敲打,要他不可排除异己,故意将看不顺眼的下属送去坐冷板凳,遂点头应了。
崔芜满意了,敲一棒子给一甜枣:“靖难军尚需征兵四千,新兵亦得好好操练,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。”
征兵与练兵都是美差,亦显出主君的信重,韩筠如何不知?大喜之下,他应得可比刚才痛快多了:“是,末将定然好生办妥!”
调整军队架构的同时,崔芜也对府衙六房进行了极细致的梳理。所有豪强乡绅安插的眼线被逐一清理,剩下的也挨个调查身家背景,确认来历清白才准留用。
值得一提的是,崔芜也给丁钰任命了官职,这本是题中应有之义,自她入主凤翔后,丁钰没少帮着出谋划策、调集货物,给个官身不算过分。
但他所得的官职是司马,与备受倚重的贾翊平级,这便惹人费些思量了。
一介商贾,即便真有才具,凭什么占据仅次于主君与别驾的高位?
那自然是因为他与主君情谊非常,深得倚重。
尤其这位主君是个女子,还是个正当妙龄、容貌姝丽的年轻女郎,与一年轻男子情谊非常,可供解读的余地就多了。
崔芜却不在乎旁人如何想,从江南走到今日,她冒过的天下之大不韪太多了,若有一星半点犹豫,也坐不稳五州主君的位子。
唔……很快就是六州了。
于崔芜而言,这一年的春日实在繁忙:一边要主持春耕事宜,发动流民开垦荒地,推广深耕、套耕与新研造的代耕架。
另一边,安西军与靖难新军联手,以所向披靡之势轻取庆州。庆州守将亲自迎战,不过五六个回合就被秦萧斩于马下,麾下亲兵或死或降,偌大的庆州就此姓了崔。
崔芜的目的当然不止一个庆州,联军随即南下,不费吹灰之力又荡平了宁州。剩下一个邠州见势不妙,干脆识时务者为俊杰,主动向凤翔递了降表。
至此,庆州、宁州、邠州与凤翔连成一线,关中之地被崔芜占了七七八八。只需再东进一步,便能兵指上都,也就是前朝都城长安。
然而这一步,被崔芜生生摁住了。
※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阯?发?B?u?Y?e?不?是?ǐ??????w???n?Ⅱ?????????????????则?为?屾?寨?站?点
“现在还不是入主长安的时候,”她经过深思熟虑,对麾下幕僚说道,“长安这块招牌太扎眼,一旦挥师东进,势必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。”
“咱们如今的实力还称不上雄厚,万不可太招人眼,闷声发大财方是上策,宁可再多等一等,将现有的地盘消化了,再图后续。”
彼时有资格于明堂议政的皆是崔芜心腹下属,除了盖昀、贾翊,便是一个丁钰。这三位对崔芜的决定都无异议,甚至颇为赞同。
“说到长安,倒是有一事需要禀明使君知晓,”贾翊道,“使君可还记得,当初于凤翔城中蛊惑伪王的‘华岳神母’?”
崔芜精神一振:“当然!怎么,兄长一通敲山震虎,让她藏不住了?”
她当初授意秦萧声势浩大地攻打庆州,便是要让阮轻漠知晓她新攀附的庆州守将自身难保,这把火烧得她坐不住,自然会另寻生路。
而只要她一动,就会自己钻进崔芜事先设下的陷阱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