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出了什么好事,能让她高兴成这样?
“答案”是在一刻钟前入城的。
自打凤翔易主,守城兵丁换成崔芜的人,进出查验严密了许多。偏偏这一日,一队行商打扮的旅人赶着马车入城,自称是做皮毛生意的。
结果刚到城门口就被拦下了。
这是为何?
问题出在马身上。
这一日守城的兵丁原是周武将麾下,再早还曾跟过老歧王,最擅相马。是以一眼认出,这队“行商”用来拉车的不是寻常驽马,而是极为神骏的西域马。
这可了不得!
纵然老歧王在世时,也舍不得拿西域马赶车,盖因这种马颈长、腰短、耐久性绝佳,是最合适不过的战马选择。
什么人如此大手笔,竟拿战马充作驾车的驽马?
兵丁不必细问,就知这支“商队”必有问题,当下一声大喝:“统统拿下!”
“呛啷”数声连响,守城士卒长刀出鞘,刀锋正对准“行商”。
自称商队的不速客们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莫说抵抗,连拔刀的意思都没有。
随即,队尾一人缓步上前,迎着冬日寒阳摘下斗笠,露出一副无可挑剔的面容。
“烦请转告贵主上,河西萧二请见。”
***
崔芜听说消息时,险些没绷住好容易修炼出的城府。
这其实是挺奇怪的一件事,因为秦萧曾见过她最落魄、最不堪的一面。而人性之低劣复杂,恰在于发达之后,不愿面对故人,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会提醒他们那些不愿回首、不想面对的过去。
但崔芜对秦萧没有这种心态,深究其缘由,大约是因为她能走到今时今日,每一个重要节点都少不了秦萧的身影。
他是她的贵人,亦是她在这个孤独无依的时空,除丁钰外仅有的知己。
“兄长!”
崔芜拎着裙摆一路小跑过走廊,进屋前驻足片刻,刻意整理了鬓发衣衫,又对着水缸照了照,确认并无失礼之处,这才若无
其事地迈过门槛,对静坐喝茶的身影行了平辈问候的礼数:“多日不见,别来无恙?”
秦萧放下茶盏,抬眸刚想说话,却怔在原地。
这是他第一次瞧见崔芜精心打扮过的模样。
如今回想起来,他头一回见她是在镇海军节度使府,她刚受完笞刑,养伤之人蓬头垢面,自然无心修饰容颜。
此后没多久,她随他逃离江南,先是落水打胎,又于汴梁城中遭遇胡骑南下,一路九死一生,更险些被迫自毁容颜,遮遮掩掩还来不及,哪敢将这副容貌展露人前?
秦萧一直知道崔芜生得好看,却还是头一回知晓,她做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