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问得诛心,护卫们不敢答,麻溜跪倒一片。
崔芜神色冰冷:“记好了,这府里从来只有一个主子。下回再帮着旁人对付自己人,我养不起这样的大佛,只好请你离了华亭另谋高就。”
护卫们打了个寒噤,齐刷刷道:“属下不敢!”
崔芜余怒未消:“自己去找延昭领十军棍,再让他换一批护卫过来!”
这就是免去了几人贴身护卫的职责,是惩戒,也是变相警告,若分不清立场,便连在她手下讨生活的资格也没了。
参与此事的共计五名护卫,闻言自知理亏,也不敢争辩,垂头丧气地解了腰牌和佩刀,交与阿绰,自行离去。
阿绰早将人解下,见状对崔芜道:“主子,我先扶她进屋上药。”
崔芜点了点头。
那熊孩子还在叫嚷:“不许放她走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,被乳娘捂了嘴,拖到一旁,又对崔芜讪讪赔笑道:“小孩子不懂事,郡主大人有大量,都是嫡亲姐弟,莫与他一般计较。”
她刻意咬重“嫡亲姐弟”几个字,便是提醒崔芜,你既借用了歧王名号,最好对真正的王室遗脉客气些。崔芜却不吃这一套,冷笑反问:“他不是想昭告天下,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非歧王血脉,乃是不知来历的野种?”
乳娘脸色大变,没想到孩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竟传到崔芜耳中,忙找补道:“原是郎君年幼,回头老奴一定好好说他……”
“不必了,”崔芜懒得与他们耗时间,直接吩咐道,“来人,把他给我绑树上!”
崔芜身后亦跟了五六亲随,闻言立刻冲上去,从乳娘怀里抢出李继文,便如片刻前的陈二娘子一般,抱着树干绑作一团。 w?a?n?g?阯?发?布?y?e?????ù???e?n?Ⅱ???2???????????
乳娘急疯了:“你要做什么?他还是个孩子,你……”
“他是孩子,不代表他能随意伤害别人,更不意味着他有特权居高临下践踏旁人!”崔芜斜睨着乳母,冷冷道,“你不会教孩子,我自来替你教!”
言罢,从亲随手中抢了马鞭,一鞭抽上李继文臀部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第37章
李继文被打懵了。
他就算逃难途中, 也有乳娘倾心呵护,追捕的各方势力看重他“歧王血脉”的利用价值,也不会随意打骂。仔细算来, 这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挨打,当下嗷一嗓子险些嚎破了音:“你打我!我要告诉他们, 你根本不是我爹的孩子!你也不是我姐姐!你就是个野种!”
乳娘面色惨白,想要阻止,却被亲随塞住了嘴。
崔芜不恼不怒, 只冷笑反问:“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?”
李继文愣住。
“或者我换一个问法, 你以为我攻克华亭,手握二县,靠的是那劳什子的歧王血脉吗?你倒是歧王正脉,让你来打华亭,你打得下吗?”
李继文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,从没想过这些, 或者说, 以他的见闻也根本想不明白,只管眼神呆怔地瞧着崔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