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厅里的丝竹声还在响,奏乐的皆是女子,清一色容颜姣好,衣衫却是单薄裸露,一看便知是被掳来的。她们受折磨许久,人已有些麻木,眼见厅中生出变故,却因王重珂未曾开口喊停,竟是谁也不敢住了演奏。

倒是好巧不巧地,替崔芜掩去了厅中异动。

但在座皆是武将,哪有受制于人却不反击的道理?眼看崔芜注意力都在王重珂身上,有中毒较轻的,不动声色地积攒半天力气,此时逮到机会,立刻强撑起身,拔腿就往门口跑:“来人,有刺客!来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劲风从背后袭来,掷出的匕首钉入左侧肩胛骨下方,直接洞穿了心脏。

那人一句话没说完,人已向前扑倒,手掌拍住门板,留下个狰狞的血印。

他的垂死挣扎并非无用功,至少惊动了厅外守卫。此二人是不久前提拔上来的,不过短短半月,拖出去的尸首少说有二十来具,深知里头这位是稍不顺心就动刀杀人的主,心中畏惧得很,因此不敢大声惊扰,只隔着门板低声询问:“将军,可是有事吩咐?”

里头的丝竹声依依响着,许久没人答话。

一门之隔,崔芜心念电转——她不是没看到守卫敲门后,一干军将放光的眼神。他们身中不知名的毒物,又有血淋淋的尸首在前,心知逃跑是不能够,唯一的生路就是外头守卫发觉不对,自己进来查看。

但崔芜如何能让他们称心如意?

“都过来帮忙!”她转向弹曲的女人们,“不想死的,就过来帮把手!”

女人们目光呆滞,没人应她。

敲门声还在继续,守卫的询问一声比一声急迫。崔芜心知自己不可能在一瞬间同时放倒两个精悍男人,必须争取帮手。

她不再犹豫,拖起低头抚琴的女子,将她生生拽到王重珂面前。

“仔细看着这个人,认清他的脸,记住他曾对你做过什么!”崔芜厉声低斥,“你以为低头闭眼,就能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,什么都听不见,也什么都看不见?我告诉你,不可能!这个人就在这里,哪怕你闭眼塞耳,也无法阻止他对你们欺辱凌虐,反而会让更多的无辜女子因此遭难!”

“你愤恨,却无处发泄。你恐惧,却无人相救。你每日每夜对着这张令人憎恶的脸,忍受他施加在你们身上的侮辱,连夜晚噩梦都逃不开他的影子,就没想过寻个法子,彻底终结这种痛苦?”

“你不会,我告诉你怎么做!你不敢,我手把手教给你!他欺辱了你们,你就把他对你们做的,十倍百倍报偿到他身上!”

“让禽兽不如的东西,得到他应有的下场!”

厅里的丝竹声不知不觉停了,被崔芜摁低头的女子怔怔良久,慢慢站直身,僵木的眼神凝聚起一丝神采。

她猛地扑过去,张口咬住王重珂肩膀,用力之凶狠,像是要从他身上撕一块肉下来。

***

守卫谨慎地叩了十来下,听着屋里丝竹声住了,自家将军却半晌没吩咐,心知事有蹊跷。

他不敢再耽搁,抡起刀鞘用力撞门,谁知没砸两下,门板却自己开了。守卫收不住力,险些一头栽进去,幸而他下盘扎实,好容易稳住身形,无数双手却毫无预兆地探出,揪住衣领将人拖了进去。

那些手细白柔软,虽有劳作磨出的粗茧,却一看便知是女子之手。原本并不被武将放在心上,十余只拧在一起,爆发出的力量竟是异乎寻常的强大,仿佛从地狱中延伸出的雪白藤蔓,锁定了猎物,叫人避不开也挣不脱。

两个守卫俱是孔武有力之辈,竟被这些女人硬生生拖进去。不待挣扎,又是七八双手纠缠上来,死死捂住两人口鼻。

与此同时,只听“吱呀“一声,门板在两人身后重新合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