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看这三天。”
祝静恩坐在病床旁边,止不住的掉眼泪, 几天下来比病床上的赵崇生更像个病人。如果不是梁医生说她晕倒了可能会错过赵崇生清醒的时间, 她甚至没胃口去吃几口饭菜胡乱对付一下。
赵崇生昏睡到第三天傍晚才醒来。
祝静恩看见他眼睛颤动的时候,连哽咽都暂停了几秒钟,屏着呼吸呆呆地看着他。
直到那双眼眸缓缓睁开, 那个瞬间祝静恩的眼泪不可自抑地滚落下来, 唇微张了张,似乎要说什么,下一秒却转身朝门外跑去。
很快, 医护蜂拥而入。
她害怕影响医生给他检查,手足无措地站在病房角落,视线紧紧锁定在他身上。
人影绰约之间,他们的目光撞到一起,包含了太多没说出口的话语。
您疼不疼?
你好不好?
检查持续了很长时间, 等到结束, 医生们自觉地离开病房关上门,把空间还给两人。
祝静恩走近,站在床边。
病房里静默下来,似乎只剩下她的眼泪砸在地上的声音。
倏地, 她的指尖被轻轻地勾住。
那只因为静脉输液而微微发凉的手,无力地慢慢将她的手拢进掌心里,一如往常那般。
他许久没有使用的喉部发出的声音格外沙哑,掺着虚弱,“要抱抱吗?”
祝静恩蓦地感到鼻酸,“可是会碰到伤口……”
赵崇生缓缓地摇了摇头,动作幅度很小,“只说你想不想。”
祝静恩重重地点着头,忍着呜咽,唇角都被扯得往下坠,看起来好可怜。
他牵着她的那只手,很轻地带了一下。她会意地坐到床边,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躺下。
赵崇生偏头看她,她整个人只占了病床的一点点位置,生怕不注意碰到他的伤口。
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,示意她放松些。
冰冷的消毒水味里,祝静恩闻到隐约难寻的、属于他的气息,她侧躺着把额头抵在他身上,眼泪无声顺着脸庞滑进枕头里。
她的声音里混合了太多鼻音和哭腔,“你可以先办好我们的葬礼吗?”
赵崇生的眸光顿了顿,没有出声打断她。
她吸了吸鼻子,又继续道:““如果有一天你出现意外,我会和你一起死掉,就能够再和你躺在一起了,像现在这样。但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安排好这件事,你可以先准备好吗?”
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,而她滚烫的泪水烫着他的掌心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,Greta。”
祝静恩摇头,“我在胡言乱语。”
“Greta。”
“我想你的意思是,你想和我生死与共,对吗?”
久久地,病房内很轻地一声“嗯”。
她不再想用人偶来代替他,而是已经不能接受这个世界没有他。
赵崇生低头吻着她的发顶,动作牵扯着伤口发疼,可是心口却是分外熨贴。
“这不是胡言乱语,你只是不知道用‘爱’这个字来描述你的感情,但你已经知道如何讲述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