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昭示着故障。
祝静恩很久都回不过神来, 没有眨眼睛,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掉下来。
“是什么意思呢?”她从他怀中爬起来, 和他面对面坐着, 语气懵懵的,很平静。
就像是过于锋利的小刀割到手指,明明那样深的伤口, 血已经淌得到处都是, 痛感却要好一会儿才浮上来。
赵崇生看着她这幅模样,像是湿棉花堵住了声道。
在前半段人生里,即便再严重的场合, 他好像都没有过这样失语的时刻,可是现在,他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。
相视无言,空气潮重得仿佛可以凝出水来。
祝静恩后知后觉感觉到疼痛从身体各处蔓延开来。
在骤然感知的这个瞬间,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, 挤压到最小的、无可再压缩的程度, 窒痛得无法呼吸。
她的腰背不可自抑地往下弯,手也开始不住地发抖,喉咙溢出一种咯血般的腥甜。
每一项都是躯体疼痛到极点时产生的反应。
赵崇生朝着她伸手,想把她抱进怀里。
可是当指尖触碰到她颤抖得厉害的身体, 他的手好像也变得僵硬。
她的眼泪落下来,滴在他的手背上,却仿佛是在他的心脏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洞。不知自何处而起的风,从他的身体里穿过,空空荡荡、摇摇晃晃。
是他用心养护的花,却也是他施予她最大的痛苦。
赵崇生的手环过她的后背,把人往怀里带。她轻得像是没有任何重量,稍稍一碰,整个人就倒进他的怀里。
“Greta。”
“您要把我送走吗?”
她的声音裹满了哭腔,泪水滚烫,像是烧红的烙铁要将他烫得千穿百孔,但她的身体却格外冰冷。
赵崇生用被子将她紧紧包裹着,却根本没办法让她回温。
“你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吗?”
回应他的只有啜泣声,但赵崇生还是继续说了下去,“他叫奥诺,是霍夫曼家族上一任掌权人的小儿子。”
“这个家族曾是集团的合作方,负责欧洲航线的所有业务,但他们利用我的航线私下运输违禁品牟利。”
“现在买方已经被抓捕,霍夫曼的掌权人留下遗书自揽所有罪责跳楼身亡,但供货商却还没有落网。”
“一周后,供货商要在海上交易,散出批量最大的一笔货物。”
赵崇生说到这里,顿了顿,隐去部分细节。
“到那一天,我需要出现在现场,那位供货商才会露面。”
这些事情曾经离她很远很远,大概只有在新闻和电视剧里才能见到,但因为他,已经波及到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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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解决,对她来说永远是一个隐患。
“鲁伯特出现在N市,今天这场事故只是他的示威,我暂时无法确定他和方家在这中间起到什么样的存在,接下来又会有什么行动。”
“Greta,中国比N市安全,在解决这件事之前把你送回国,是最好的方法。”
“不是。”
始终蜷缩在他怀里没有出声的人,忽然这样说道,停顿一秒钟又重复道:“不是的。”
她是坚韧的,却从来不是固执的小孩,只有在遇到和赵崇生相关的事情时,才会分外执拗。
“只有在您身边才最安全。”
“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会比您更在乎我。”
“行动开始,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。”
“只有这一次,听话,好吗?”这一次,他不是不容商榷地决定,而是闻声与她讨论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