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脸色不太好,需要让梁医生来看看吗?”管家询问着。
“我量过体温,没有发烧。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,吃过晚餐我睡一个小时就好。”
等到祝静恩用过晚餐,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儿,可是却毫无睡意,索性又起身走进画室。
为了应对不知何时会起飞的无人机,将窗帘窗户拉得严严实实。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托盘,打开上边的防尘盖。
AB混合胶剂的气味扑面而来,祝静恩皱着眉挥了挥,低头耐心地将模具里的树脂眼珠挨个脱模。
树脂凝固前后的颜色会发生差别,祝静恩看着这批脱模出来眼珠,仅有其中两个颜色还算相近,但也不是最佳的选择。
她清洁了模具,重新取出量杯调制胶水,全神贯注地操作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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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一点钟。
庄园里灯火通明,管家立在别墅门前,等待着远处一行车队驶到近处,走上前为中间那辆车拉开了车门。
即便是深夜,赵崇生仍然西装革履,一丝不苟,找不到任何不妥帖的地方。
“Greta呢?”
管家恭敬地答复着,“晚餐后就回了房间,说是昨晚没休息好要睡一会儿,想来是睡着了就没有叫醒她。”
赵崇生闻言拧了拧眉,“她这两日状态怎么样?”
“用餐时间正常,似乎睡得不太好。”
管家跟在赵崇生身侧回答着。
虽然赵崇生的神色未变,但管家还是感觉到赵崇生的步伐加快了一些。
“需要先换衣吗?”管家按例问着。
赵崇生有轻微的洁癖,从外边回来习惯先洗漱换衣。
赵崇生没回应,朝着祝静恩的房间走去。
他直觉有些不对劲。
即便困到睁不开眼睛,祝静恩也会撑到和他接通视频电话之后,边迷迷糊糊地说着话,边歪着脑袋睡过去。没有可能在他告知航班时间后,仍然先自己睡了,除非发生了什么。
管家上前敲了敲门,连续敲响三次,但都无人回应。
赵崇生走上前按动门把手,竟然轻易拧动,将门打开来。
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,神思冰冷。给拨通祝静恩的电话,手机铃声却在卧室里响起。
管家也意识了到事情的严重性,“正在调取走廊监控。”
他这样说着,忽然发现赵崇生漠然看着房间里的另一道门。管家顿了顿,随即会意道,“现在让人来开锁——”
他的话音未落,连续“砰”的几道声响骤然在室内响起。赵崇生手中的枪口冒着薄薄的烟,而门锁已然断裂开来。
长腿一抬,轻易将门踹开来,将满室景象尽收眼底。
窗户与摆满材料的桌子中间有一条过道,祝静恩脸色惨白地倒在那里。
有多久赵崇生没有感受过恐惧的情绪,但就在那个瞬间,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滞住。
身后有人喊着医生,赵崇生下意识地用手去探她的鼻息,直到察觉到那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的呼吸,好像他的心脏才再次开始跳动。
他打横抱起祝静恩快步往外走。
别墅专属医疗的楼层里。
赵崇生立在走廊上,面色如霜地咬着一支烟。只是拨动火机滚轮时,失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