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
祝静恩的眸光有一瞬闪躲。
他的眼眸深邃,如同深渊吸纳所有光线,却难以折射,让人琢磨不透他眼底的情绪。像是思量又像是审视,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问。
因为这只小猫也学会了用吻堵住他的话语,柔软的舌尖讨好地描摹着他的唇。
笨拙的、生涩的,却全心全意的。
这极大地取悦了男人的掌控欲,他从俯身地姿态一点点直起身体,祝静恩没察觉他恶劣的行径,不自觉地踮起脚尖,勾着他的脖颈。
唇畔溢出的哼哼声,带着些不满的意思。
赵崇生的眼底蕴着几丝笑意,轻易握着她的腰,把人提起来。
双脚离地让她有片刻慌张,手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膀,又在下一刻突然反应过来,他的肩膀有伤。
“先去处理伤口……”
赵崇生恍若未闻,单手托着她往里走了几步,让她坐在桌上。
手在衬衣之下,指腹轻勾着那块单薄布料,于是他颀长的指骨卡在她的胯骨与布料中间。
“不好奇怎么用吗?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几乎瞬间祝静恩就联想到了他行李箱的蕾丝布料。
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想象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蕾丝布料覆在上边,挡不住底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。
她想船,紧急咬住唇,变成一声低低的“唔”。
“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转移话题,您先处理伤口。”
祝静恩从来不曾逆着他的话。
这是第一次,她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。
长大了,不好骗了。
明明被他撩拨得乌眸含着水光,却还努力板着脸,唇线绷得平直。实则像是小猫亮抓,毫无威慑力。
不知怎么,赵崇生竟感到一种愉悦。
他将她在被窝里蹭乱的发丝抚顺,语气带了点难以察觉的笑意。
“听Greta的。”
/
庄园诊室里。
空气中并不像医院那样充斥着消毒水味。淡淡的花香,和随处可见的装饰物和玩偶,让这里多了几分温馨,显得不那么冰冷。
祝静恩坐在旁边空着的诊疗床上,怀里抱着一个橘色的抱枕,腿悬在空中晃了晃,紧紧地盯着面前赵崇生的动作。
他单手解扣,挺阔的西装外套脱下后,衬衣的面料更能显出肌肉的轮廓。
如果说身着西服的他矜贵清瘦,脱衣后则更有力量感。这种力量感不是只有线条好看的花架子,而是带着爆发力的使用感。
祝静恩看着他一颗颗解开扣子,他的身体慢慢展现在她的眼前。
那天她喝醉后,无意闯进他的房间。当时他只围着浴巾,可是光线实在太暗,她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型轮廓。
除此之外她再没见过他衣着不整的模样,她对他身材的想象,源自目测和拥抱时的接触。
此时是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看他的身体,她下意识地仔细观察着。
他的肩上缠绕着纱布隐隐透出星点血迹,视线往下,后背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。
最长一道从左肩斜向下延伸到脊柱周围,色素沉淀与增生后格外狰狞,像是一条缠绕在他身体上的毒蛇。
祝静恩从未想过赵崇生的身上,竟有着这样多的陈年伤痕。
一时僵在原地,指尖瑟缩着蜷了起来。
赵崇生的目光始终落在她面上,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,仿佛早已预见她的反应,轻描淡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