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,是我在走神。”
祝静恩看到她手中提着的医药箱,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再来替您检查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。”
不知道是疤痕体质,还是因为身体虚,每次祝静恩磕了碰了都要很久才能好,而她本人反而不在意,经常拖着不去找医生换药。
梁医生检查过她的膝盖,状似不经意地扫向她的脖颈。她从学校回来,仍然贴着肤色敷贴。
“上午您去学校,先生也在这里看了很久。”
这句话果然吸引了祝静恩的注意,那双极为漂亮动人的眼眸,瞬间变得亮晶晶的。
“Uncle有说什么吗?”
梁医生手上动作没停。
近几次赵崇生出差前后,都会让她汇报祝静恩身体的情况。
今天她照常去和他说祝静恩接下来的调养方向,刚走到客厅还没开口,向来寡言的赵崇生忽然说道:“这幅画怎么样?”
能在赵崇生手底下做事的人,个个都是人精。她眼尖看见徐特助的嘴角微微抽了抽,显然是刚被问过这个问题。
她低眉道:“抱歉,Derek先生。”
“我不懂艺术鉴赏,从俗人的角度来看,只能感觉到这幅画的收藏价值肯定很高,请问是哪位名家的大作?”
“是Greta。”
虽然赵崇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但能感觉到他绝对是在暗爽。
而她拍马屁成功,雇主相当大方地给她涨了工资,并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。
祝静恩听梁医生说着,想象着赵崇生心情好时仍然面无表情的模样,低头笑得眉眼弯弯。
原来他真的会因为别人夸赞她的作品而愉悦。
她孜孜不倦地在这些细枝末节里“窥探”着赵崇生,观察那些她尚未发现的一面。
梁医生一边说话分散着祝静恩的注意力,一边替她检查伤口,顺带着也检查了她颈上的恢复情况,因为被分散了注意力,她没有羞涩拒绝。
梁医生的手顿了顿。
自那日之后已经过去一周有余,大部分红痕减淡,可是有几处的反而更深了。
可是祝静恩膝盖上的伤恢复得很好,她并不是习惯性扣伤口的人。
梁医生微眯了眯眼睛,仔细观察那些痕迹的轮廓。其中有一处薄薄的破皮伤口,按理说早该康复,却被撕掉了结痂,新皮肤还没长好,露出底下的嫩肉。
它们就像是——
就像是有人刻意掐出来、刻意撕开,用这样的方法来保留这些痕迹不消失。
梁医生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,不动声色地把她脖颈上的敷贴重新贴好,没有作任何改变。
她的情况,需要特定的“药”才能解决。在“药”回到她身边之前,不能贸然惊动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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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静恩的暑期正式开始。
她本就不是爱出门的性格,每天闷在房间里,睡醒一睁眼就扎进画室。
旧的储物柜彻底装满,在新柜子装好之前,她谨慎地没有再作出新的关于赵崇生的画,这几天一直抱着电脑研究什么。
画室的另一面墙边立着昨日刚装好的新储物柜,高度正好顶着天花板,同样带有密码锁。一体式,没有分为上下两层。就算把她整个人立着装进去,顶部空间仍绰绰有余。
祝静恩此时正蹲在硕大的、钉着木架外框的箱子旁边,小心地拆开。
她皱着眉头检查箱子里的东西,格外仔细认真,在某一处发现了一道十厘米左右的划痕。
她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