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清将爬到画纸上的阿黎拎开,“大师姐的两把剑都毁了,那是大师兄送的,她从前宝贝的不行,磕一下都心疼,嘴上不说,心里定然难过。”
“那怎么又涂了?”李玄度问道。
“样式我一直决定不了,本想绘牡丹,但复杂不说,牡丹是大师兄喜欢的,大师姐除了药草和剑谱没有其他喜好。”
桌上瓶中还插着彼岸花,半月仍不见枯萎,散发出奇特幽香。
被拎开的阿黎又爬到苍清肩上,用力一跳,跳到彼岸花上,啊呜一口咬在花瓣上,嚼了嚼又吐了。
大概是难吃,张着嘴就要哭。
风月夫妇顿时手忙脚乱,苍清用手指按住阿黎的小嘴,“小祖宗,别哭,别哭。”
看着被咬了一口的彼岸花,李玄度笑道:“阿黎像你,什么都敢吃。”
小仙家近来口欲期,什么都想塞嘴里尝尝,凳脚都啃断过两根,如今众人坐下前都习惯性地检查一圈,以免摔得屁股开花。
苍清手上的悬心铃,和他的九星簪都留着阿黎的牙印。
苍清问:“会不会中毒?要不要带着花找大师姐瞧瞧?”
“她连恶鬼都能吞入腹,彼岸花反倒干净又卫生。”
苍清点点头,“有道理,那不去了。”
她翻出一张画稿给李玄度看,“这把小剑是给团姐儿的,阿黎有娉黎小剑,团姐儿也该有白团小剑,已经锻造出来了,不过还不到送得时候。”
图纸上的小剑,是按照夜影刀的样式改的,剑格处青面獠牙的恶鬼,与环首麒麟都被画得圆润了几分,倒是可爱许多。
“你之前整日不去府衙,都在忙这些事?”李玄度看过画稿后,抬眸瞧着她的眼睛,“不为别的?”
“是啊,不然还能做什么。”苍清避开他的视线,“我答应过会陪你走完这一生的。”
“我又没说是这事,你怎么反倒自己提了?”他以手撑桌,俯身逼近,直视她,“阿清,你那日在喜轿中还没说那封信写给谁的?要和谁一别两宽?”
李玄度本就坐在桌上,高出一截,这么动作压迫感直接上来,今日似乎是避无可避,苍清叹气:“你看到多少?”
“没多少,就几句,红月来临、一别两宽什么的。”
苍清稍稍松了口气,“写给你的,但那是之前,现在不离了。”
李玄度眯起眼,“和离信?”
“算是吧。”苍清心虚地低下头,试图转移话题,“其实前几日,我还抽空将赵隐那缕藏在姚黄里的魄给他送回去了,他当初被东宫设计进了玉京,若非遇到你丢掉的情丝将他带了出来,恐怕就不止丢一魄那么简单了,而是得神不知鬼不觉死在玉京,对了,他和文郡主的婚事还是我牵的线,就点珍宴那场夺标赛,我扮成你……”
她的话又变多了。
偷偷抬眼,见李玄度依旧眸光晦涩地俯视她,又忙低下头,“你不是在查几百年前的史料吗?查得如何?还有啊,你说六合仪会在哪里?会不会在金仙道人手中。”
李玄度叹口气,放过了她,“牡丹花期延长这等异事,确实有记载,但能合上时间的在位帝王,并没有沉迷长生,相反他很年轻就死了,不过北齐皇族都是疯子,像是能做出囚神之事的……”
他说着话目光无意间往床边的脚踏处扫去。
“大娘子!大娘子!”金宝从院外急急跑进来,“文郡主上门拜会殿下。”
见到李玄度,又忙行礼,“殿下也在。”
“拜会就拜会,你那么急干什么?”苍清抓起在桌上咬笔杆的阿黎,塞回李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