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你同乌犀的感情一定很好,好到驸马都误会了你二人的情谊,将曾与你的定情信物,做成水晶钗随意送人,而你替享莺斋收尾时,毫不留情碾碎了那些水晶珠钗。”
苍清腾不出手,于是用手肘轻碰李玄度,让他将并蒂莲金钗取出来。
“这钗可是你的?我们已经去过暗道,见了徐驸马的尸身。”
等不到荣昌回答,苍清自顾说下去。
“乌犀是你的精神寄托?是某种情感的影射,是深宫中难得的亲情吗?你当真愿意舍弃?”
“你懂什么?!也来随意猜度本位的心思!”荣昌忽而疾言厉色起来。
苍清摇摇头,“若我强行读取你的记忆,你所有的心思都会暴露人前,将毫无尊严,不如诚恳些说实话,还能保下你心爱的人偶。”
荣昌脚下虚浮,步步后退,“说了不知道!”
“殿下既然执迷不悟,那就让我亲自看看,看我所猜到底是否属实。”苍清覆掌熄火,一步步朝荣昌走去。
荣昌再想后退,却是动不得分毫,她慌了神,连声音都有些变形,“你别靠近我!”
苍清抬起手,缓缓靠近荣昌的眉心,就在即将点上之际,荣昌慌道:“我说!祈平在龙王庙后山孤坟,但眼下还在不在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此话何意?!”姜晚义声音急切。
“我只负责将人送去那处,自有他人会交接。”荣昌说话时带着些忿恨与无奈。
“交接之人是谁?”苍清指尖又朝她眉心近了分毫。
荣昌面露惶恐,“这我当真不知,他带着青铜面具,看两鬓白发以及声音估摸年近花甲,我们只喊他鼎先生。”
李玄度收去银枪,问道:“你们是如何交接的?”
“孤坟上若是燃起三柱香,便代表着他要人了,我们将人送去后,挂上白幡,他那边的人自然会将人接走。”
至此荣昌也不再做挣扎,干脆和盘托出,“若有事相商,想当面见他,便在孤坟前挂一盏白灯,夜半子时,鼎先生自会来相见。”
“其余的更多你们就只能去问太子了。”她的目光自始至终看着苍清手中的木偶,“把他还我。” w?a?n?g?址?F?a?布?页?ⅰ??????????n?2???2???????????
苍清未动,只道:“你们三个速去龙王庙!”
姜晚义只等着她这句话,脚下生风转头就走,路过祝宸宁拉着人一起离去。
苍清这时才收回手,将手中木偶扔给荣昌,“还你。”
荣昌脱离钳制,惯性往后退了两步,身子都未站稳,就急急去接木偶,木偶入手,她才松了口气。
下一瞬,苍清伸指点在她额间,不等她说话已定住她的身形,大量的记忆随之而来。
在荣昌愤怒的眼神下,苍清扯出个毫无温度的笑,“我喜欢听故事,就看近两日的。”
“是要确认她到底有没有骗人?”李玄度并未走,一直静静站在苍清身后。
“大姐防备心太重,强行识取会适得其反,趁她松懈之际识取,这招回马枪耍得不错。”
“琞殿下还不走?”苍清未回头。
李玄度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,“我也喜欢听故事。”
是真喜欢听故事,还是怕她再离开所以不走,已不重要,荣昌的记忆铺面而来。
作为亲王府中第一个出生的孩子,自是被寄予厚望,如她的名字一般。
赵华,华,荣也。
也是长辈们的祝愿,一生荣耀、繁花似锦。
她也确实如此。
但后来阿弟赵峥出生了,所有的目光都去了他那里,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光辉。
看着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弟弟,她恨不起来,也喜欢不起来。
弟弟一日日长大,总跟在她身后,说着每个孩子都会说的喜庆话,比如,“我最喜欢阿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