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希望徐驸马离去,最终听见徐柯说道:“不过一个入门小宴会,你去就行。”
听着徐内知的脚步声越行越远,她轻轻叹口气,她不畏死,却不愿受辱,暗自下了决心。
在徐柯再次将她摁在石床上时,白榆双手合拳,借着手腕上的铁圈,狠狠砸在他的面门,喝道:“本位警告过你的!”
也给过他忠告,命才是最重要的。
趁徐柯吃痛晃神之际,白榆双手迅速抓到连着脖子的长长铁索,套到他脖后,双手在他脖前交叉。
“本位是假天真,驸马却是真愚蠢。”
她不动声色、她掩藏锋芒,不过都是缓兵之计。
不等反抗,她绞紧锁链,发出“哗啦啦”金属响声。
对方是个成年男子,白榆丝毫不敢松懈,双脚一起压住他的两条腿,双手更加用力收紧了勒在他脖间的锁链。
她故意往锁链的另一头退缩,就是为了留出足够的长度,但仍受制于手腕间的锁链限制,加之徐驸马头大,差一些就没套进去。
徐柯不防她会来这出,等反应过来时铁链已经套上颈项,勒得他满面涨红,青筋暴起,想出声喊已经远去的徐内知,却是徒劳。
他双手抓在颈项冰冷的铁锁上,双脚奋力乱蹬,想挣扎出来,却被压得更紧。
两只眼球渐渐往外凸,徐柯目眦欲裂,一字一顿艰难吐声,“你将我弄死……你也出不去……没人……知道你在这……”
声音轻得难以辨清。
白榆只稍稍一愣神,立时手指一卷收紧铁锁,她不敢多犹豫,一旦松手,她将失去所有主动权,再无力拿起铁锁。
她会成为徐柯砧板上的肉。
任人宰割。
“他会寻到我。”
她信他。
若当真困死在这里,那她正好去陪苍清。
命重要,但她不怕死,也绝不能叫人铁链锁脖,践踏尊严。
手上加重力道,整个手臂的肌肉绷紧,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动。
“我今日就当一回黑无常,赏你一条黑索!”
想赐她白绫?做梦!
白榆的脸因紧张激动充血发红,气血上涌,眼底血管爆裂,猩红一片,如稍瞬即逝的晚霞,不要有一刻耽搁,必须立即欣赏这弥留的精彩。
男人断了气,重重倒在她身上,许久都再未挣扎,白榆才敢松手,长锁链从徐柯脖前滑落,“当啷”磕在石床上。
白榆大口喘着气,一点点将徐柯从身上推开,她缓缓爬坐起身冷眼看着身旁的死人,断断续续说道:“本位说过绝不饶你……今日铁链锁喉之辱,加倍奉还予你!”
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,不是浮于表面的身份行为,徐柯这种人不会懂。
这不得已的一下几乎用尽残存之力,白榆两条手臂因脱力止不住地抖,手指被冰冷的锁链勒得血红滚烫。
她第一次亲手杀人,杀得还是皇亲国戚。
头脑嗡嗡发胀,像是要炸开,之前撞在石床上的那处,钻心得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