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去,继续看报,忽而嘀咕:“小报说祈平郡主身染恶疾,已经出不来门了。”
乙:“刚刚的是郡主身边那两位女使吧,难道是来代传临终遗言的?那还真是情深似海啊。”
此时的姜晚义正在牢房中审人,身边跟着牛衙内和昨夜几个降妖卫。
“怀景,给她止血,醒了接着打!直到说出全部实情为止。”
牛衙内领命上前舀来一勺凉水扑在罗珠身上,等人咳嗽着转醒,他又往她嘴里塞进颗药丸。
罗珠性子倒烈,被打得满身血痕,还一口呸掉药丸,扯着伤口冷笑。
牛衙内看不过眼,劝道:“头,再打该打死了。”
“死?岂不便宜她,把药塞她喉咙里,怼下去!她不吃就断她阿弟一只手。”
姜晚义一宿未睡,衣服都没换,还是昨日夺魁的那一身朱色骑装,前胸位置破着洞,被血渍浸成暗红色。
发丝略微凌乱,神情倦怠,多少是有些衣冠不整。
郡主便在这时出现在刑房门口。
姜晚义一见来人,立时丢了刑具,将带着血污的手背到身后,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
白榆回道:“我来问姜主事要个人。”
“她差点将你害死。”姜晚义皱起眉,说起这事语气不算好,却悄悄拿过桌上的干净抹布,背在身后拭手。
“你对谢、你对他就当真那么情深义重?”
“我有事问她。”白榆上前一步,掀开帏帽上的纱巾,“让我带走。”
她一脸素颜毫无血色,白得能透光,眼下还带着些许青色。
这般素净的郡主,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意气,只剩憔悴,让人不禁心疼。
她眼里蒙着浅雾,就这般静静看他,姜晚义无奈苦笑,对降妖卫道:“放人。”
“多谢。”白榆朝他走得更近,瞧见他前胸的破衣,蹙眉发问:“姜主事昨夜做了什么?搞成这般。”
“别靠我那么近。”姜晚义不想一身血气沾上她,本能后退了两步,才打量起她的神情,“你不知道?”
白榆停住脚,语气多了些冷淡,“知道什么?”
看她这样子显然是不记得生魂出窍进玉京的事,自然也不会记得皎皎来救夜琅的事。
姜晚义后来是用引魂灯寻到她差点消散的生魂,赶在黑白无常勾魂前将她送回的肉身。
第一次觉得自己一身走阴的本事有些用处。
巧得是,迎春花并非来自养种园,而是送她的生魂回去时,在路边正好瞧见有一簇盛放,顺手折的。
“没什么,昨夜抓了几个妖鬼而已。”姜晚义看出她的疏离,想来是误会了。
但香囊确实是他递给她的,没得辩解,只说:“郡主大病未愈,快些回去吧。”
白榆见他不愿说,也不再问,扬起手晃了晃腕上的铜钱,“多谢。”
而后罩下帏帽的纱巾,转身离去。
行了两步又回身说道:“姜判官,白团,她的乳名。”
姜晚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嘴角微微扬起。
哪还有什么误会,这长平钱根本就是消除一切误会的红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