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
明月抬头,“哪里来得铜钱?还系着根红绳。”
“拿来。”床上的白榆忽而有了力气般,喊道:“将铜钱拿过来。”
明月忙端着盆走上前。
陆宸安将浸透血的纱布扔进水中,顺势捞起铜钱递给白榆,“有力气了就赶紧使劲。”
坐在床沿的赵韵抬起头,目光幽幽地瞧着屋顶,轻蹙着眉心,思考着什么。
屋顶再次响起瓦片踩动声,很轻,却能听出来人坐立不安。
联想起近日城中种种消息,她忽然笑了,轻声自语,“观郎也有失手的时候。”
眼扫过白榆紧紧攥着的红绳,铜钱上篆刻着“长平”二字。
赵韵开口问陆宸安,“此毒可有解药?”
“有,此毒至阴至寒,唯以火阳克之。”陆宸安手上忙着接生,丝毫未见分神,“阿榆使劲,马上就出来了。”
随着她的话音,一声微弱的孩啼声传出。
陆宸安剪断脐带,极快速地擦干净娃儿鼻腔的血渍、羊水,将身体也清理干净,用早准备好的包被裹上,交给一旁的冯嬷嬷。
“是女娃儿。”
又转头继续忙她的。
“生了……生了!”冯嬷嬷早已止不住泪,孩子果然就如这女大夫所说,保住了。
“娘子,你也定要救救榆姐儿。”
“嗯。”陆宸安头也未回。
赵韵看着冯嬷嬷抱在怀中的娃,小得如猫儿,她问道:“解药何物?”
“毕方丹,殿下可有?”陆宸安面色极为严肃,她没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解药。
屋顶上安静了。
“我没有。”赵韵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,“但也许有人会赴汤蹈火去为她寻来。”
李观书,那后生可比你当年要值得托付。
她吩咐清风:“之前的乳娘用不上,重新去找!切记隐秘行事。”
“是。”清风应声退出,正好瞧见一道黑影闪出院门,如风一般。
野黑猫姜晚义下了屋顶,不过出院门才几步路,就被一人拦住去路,此人穿着内侍公裳。
“何人在此鬼鬼祟祟?”
姜晚义没时间搭理,转身就走,这人却追上来不让他走,大约是认出了他今日骑马夺魁的衣服,“邢妖司的人?”
无奈之下,他拔出切瓜刀,对方功夫也极好,几番交手,不占上风。
“小子,你竟还活着?!”
“李观书?!”
双方都从招式和夜影刀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。
“小子知道我?还学了我的易容术。”李观书目光沉沉,“阿榆教你的?”
果然儿大不中留,家传本事说教出去就教出去。
姜晚义自不会说,何止是易容术,破书上所有的内容都学了,还瞧了你与长公主的爱恨情仇,要不然也不能靠招式认出你。
“我今日没空与你纠缠。”姜晚义收刀,转身就走,“想杀我,也先等我为她寻来解药。”
“解药是什么?”李观书也收了招式,跟上。
“毕方丹。”姜晩义翻墙而出,骑来的马儿没栓绳,早不知散步去了何处。
李观书问:“你知道东西在何处?”
“若非暻王府,就是在东宫。”他飞檐走壁跑得飞快。
暻王虽是昭王胞弟,明面上却是太子的人,曾和他一同为太子做事。
当初在斗兽场和木有枝合作之人,也正是太子,苍清的小锦包最后就是到了暻王手上,自然有概率会到太子手中。
李观书提起真力勉强跟在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