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脚步顿了顿,指着判官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
“下官邢妖司主事江昼,昼夜的昼。”
江昼不卑不亢。
“姜昼?你姓姜?”赵殊的眉不经意间挤到一处, “真巧啊。”
“是。”江昼笑回。
等目送人离去, 江昼忽而脸色一沉,拿弓的手抬起,飞快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弓拉弦,对准了暻王的背影。
他身旁跟着的降妖卫轻声惊呼,“你做什么?!”
江昼眸中晦涩,良久才勾勾唇回道:“折花。”
手上弓箭方向一转, 羽箭朝着一棵红花绽放的山茶树而去。
箭身擦着落满雪的山茶树而过, 雪花飞溅,折下一枝灼灼红艳的山茶。
他走过去, 拾起带雪水的红山茶, 拿到鼻尖轻嗅了下,清新淡雅的花香窜入鼻腔,很淡,几不可闻,却令人欲醉。
山茶生而热烈,迎着冬日凌冽的寒风孤芳自赏,即使凋零也绝不一瓣瓣枯萎,总是猝不及防在开得最美之时, 以决绝的断头之势整朵从枝头掉落。
雪中傲骨,肆意洒脱。
绝不独活的姿态,惊心动魄。
江昼在这厢出神,他身旁的降妖卫喊道:“你折花干什么?还干不干活?参不参宴?”
这降妖卫姓牛,爹在朝中身居刑部尚书,没做降妖卫前京中人都喊他一声牛衙内,长得一脸正气,性子却豪放纨绔。
想来京中贵公子都是这般,大差不差。
“话真多。”江昼随手收了弓,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朵折下的茶花,“让你们去查柳池查得如何了?”
“兄弟们将柳池附近都快翻遍了,白日里也没什么发现,这宫中的柳池虽说和百乐园闹水鬼的莲池同属一支,但毕竟宫里没听说闹鬼啊。”牛衙内回道。
江昼手中拈着花枝,轻轻打着转,语气幽幽,“这才奇怪,水鬼还认水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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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衙内拧着眉毛想了会,“许是天家威严,鬼怪勿近,何况佑宁观的道长们也没闲着,又或许是宫中的柳池结了冰,太冷水鬼不爱来。”
“百乐园的莲池就不冷?算了,等御宴结束我亲自去一趟。”江昼说着话脚步拐了个弯往后宫方向走去。
“你走错方向了。”牛衙内喊住他,手指着暻王离去的方向,“走这边。”
“你先去,我一会就来。”江昼脚步方向未变。
“你又要走?没个主事样子。”牛衙内虽说只是个降妖卫,但毕竟爹曾是当今圣上少时的伴读,又位居刑部尚书,在京中也是横惯的,说话并不算尊重。
何况这江判官才来一月,捡了便宜升任主事没几日,他一时没改过来说话的习惯,其实主要也还不太服。
他此生除了天家贵胄权势压人不得不服,只服三个人,一个他爹打起人来太疼,一个他娘,阿娘若是被他气哭,他爹就打他。
还有一个是前任邢妖司判官,姜晚义。
说好听点,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被他的魅力折服,说难听点就是被姜判官揍出来的。
牛衙内嘟囔:“你刚刚就擅自离职,不知去了哪。”
江昼眸中情绪不明,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