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?”
李玄度回道:“小翠她说喜欢我。”
王贵抽了抽嘴角,“小李你在朝我炫耀吗?”
“不是。”李玄度低垂下头,默然半晌才道:“小翠喜欢我,我就不能喜欢她了。”
“她?”王贵略显疑惑。
平日里小李同他讲得“她”,都是指招财猫,但眼下他有些不能确定,于是问道:“你不能喜欢谁?” w?a?n?g?址?发?b?u?Y?e????????????n?????????⑤?????????
“雪松。”李玄度答。
“谁是雪松?你的桃花债怎么那么多?”王贵瘪起嘴,酸溜溜问道:“那雪松喜欢你吗?”
李玄度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“那你喜欢雪松吗?”王贵又问。
李玄度不答反问:“怎么样才算爱一个人?今天有人同我说她爱他。”
“这个问题可就比较高深了,我参不透。”王贵从库房中拖出一把长凳,坐到柜台边,似乎是要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。
李玄度手中摩挲着金镯上的铃铛,“你不爱刘家二娘吗?你都愿意把魄分给她,还不算爱?”
“小李你这不是很懂吗?”
王贵双脚踩在凳上,屈膝抱腿,一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疑惑。
“谁知道呢?也许爱是愿意为她付出生命,只要她此生无忧;又或许是宁愿永不相见、相忘于江湖,也希望他一世平安。”
“爱就没有好一些的吗?非得死来死去、忘来忘去才叫爱?”李玄度的脸上同样是疑惑不解。
他总记得似乎有位朋友,曾和他说“爱是克制,是占有、是春日的桃花”,还有一位说“爱是习惯、是信任、是长久的陪伴”。
王贵问道:“那小李你觉得哪个才是爱?”
小小一间冥器铺的柜台旁,两个年轻人坐在一处,满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千古难题。
晨间的冬日暖光从大门处洒进来,长长地落在地上,偏偏遗忘了柜台边这二人。
李玄度想了很久。
“我私以为爱是傲者低头,怯者勇敢,是契合、是成全,是初见就悸动的心跳,是想护佑她百岁千岁,岁岁无虞。”
他在此处做了停顿,“我想,爱是一见钟情。”
“你又看不见怎么一见钟情?”
“意会。”
“我王贵对文字是很严谨的。”
“那就……一遇钟情。”
“这行。”王贵眼睛亮亮的,他的脑海中有一抹提着灯的倩影。
鹅蛋脸,脸颊上永远带着浅浅的粉腮,骂人时中期十足,走路时风风火火,喊他时温柔似水,她的手牵起来很温暖。
她就像照进永寂的烛火,微弱却生生不息。
“小李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现在想得是谁?”
“雪松。”
“小李,你眉心的印记变红了。”
“什么印记?”
王贵笑了一声,没作回答。
他起身站在长凳上,面朝门口的阳光张开双臂,像是在做什么宣言。
“我王贵认为爱是一见钟情,是敢于牺牲、是不求回报地付出、是即使昙花一现也要无畏得放手一搏。”
“放手一搏?怎么搏?”李玄度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