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腕被人拉住,往下一扯,他回身毫不留情,抬脚踹在赵隐身上,自己也因惯力往后,脊背撞在院墙上,重新落回院中。
赵隐被他踢退数步,眸光凌厉,“我敢来这,就不会让你走。”
“你想杀我?”
赵隐笑道:“我只要你这副身躯。”
“身躯?”李玄度愕然,但凭借多年来对危机的敏锐,剑已挡在身前,“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取走。”
两道绛色身影再次在雨中打斗交缠,看不清二人动作,出招快的只剩红色残影。
不过半炷香,其中一道身影以剑撑地,半跪于血污的泥地中,有血从他的嘴角溢出。
另一道绛色身影负手而立,身上亦是道道剑痕血口,他冷然开口:“我说了你打不过我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?!”只这么一句话,便叫李玄度体内气血上涌,“哇啦”又吐了一口血。
“赵隐。”赵隐俯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但……我也是你。”
瞧见他满眼疑色,又说:“很奇怪吗?神君当年将我舍弃之时,可曾想过我也会拥有自己的意识。”
李玄度眉宇间全是惊诧之色,“何意?”
赵隐不想多做解释,将手掌抵在他额前,“我该回家了。”
李玄度偏头避开,“做梦!”
赵隐并不着慌,“你如今只是个凡人,而我却是神的一缕神魂,你要如何赢我?我就是你,你就是我,你强一分,我便比你强上一分,我会永远压你一头。”
李玄度撑着剑身站起来,“你既不能杀我,我便有机会赢你。”
赵隐冷笑着,抬脚侧踢在他的膝窝上,“别执着了,你的身体是我的,她也该是我的。”
李玄度再次单膝而跪,剑支于地,勉强没有倒下去。
雨水打湿他的乌发,水珠顺着鬓发滑落至下颌处,沾上他嘴角边的鲜血,水珠成了红珠一起跌落泥里。
在尘土中溅起一小圈细珠子,形似水晶冠,最终又迅速下落融入肮脏的血雨中。
抬手抹了把脸上雨水,李玄度再一次撑剑站起身。
看着他如此倔强的身影,赵隐心生厌恶,就如当年他忍着剧痛将他剥离时一般模样。
袖摆一挥,一道光打在李玄度膝窝上,叫他双膝跪地。
又张手扼住他的咽喉,眼里全是憎恶,“你知我有多恨你吗?!我原本可以同你一起光明正大爱她,与她相爱共结连理。”
赵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看着他额间暴起青筋,脸也因窒息而涨红,心中戾气却更甚,“你为了永远高高在上,不染尘埃,将我剥离出来丢弃,让我万事不知只知爱她,却求而不得!”
他将他摁倒在地,冷眼看着他跌进脏污的泥水中,“神君断情绝爱,不承认动了凡心,那就好好在上面待着,为何还要下来?!为何还要来同我抢她?!!”
空气中有一瞬的沉默,似乎连雨声都在这刻停滞。
“因为你就算剥离了情丝,依然逃不过再次爱上她的宿命,对吗?!”
李玄度一手抓在赵隐扼着自己脖子的手上,另一手仍旧死死握于泥地中的月魄剑柄,也抓了一手混着血的泥水。
找准了时机出手,电光石火间,赵隐却早有所觉,撤身避开。
脱离控制,李玄度呛咳好几下,才艰难从地上爬起,可已经站不起来,只能支着月魄剑半伏半跪,喘着气哑着声一字一句说道:“我不是月华。”
赵隐闻言只觉他滑稽至极,“你不承认也没用。”
看着李玄度满身污泥的绛色喜服,眼里尽是轻蔑之色,“你眼盲心瞎,从前不敢承认对她的爱,如今倒又迫不及待想娶她了?晚了!”
他近到他身前,撑膝俯身冷冰冰地看他,“你不配再次拥有她,你教她学着世人的模样来爱你,可当她满怀憧憬要嫁于你时,要与你饮珓杯时,你独留她一人在屋中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