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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度一怔,谁会这般刻牌位?除非……这人的名姓是忌讳,不可为人知晓,也不当有牌位。

郡主的故友竟是已故之人。

出了宅院,行在路上,三人都各有思量,无人说话,街上的喧闹仿佛与他们无关。

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呼唤,“义儿。”

李玄度立时发觉身边姜晚义的身子一僵。

待回转身,见到一两鬓斑白的男人,瞧着也就不惑之年,却早生华发,一脸憔悴。

“义儿竟连师父也不叫?”

姜晚义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成了拳,直捏得咯咯作响,嘴上却仍闷声不吭。

白榆拉住他握拳的手,上前半步侧身挡在他身前,“哪来老汉,乱认亲。”

这男人拿眼扫她,目光落在她二人相牵的手上,又瞄见她挂在对襟系带上的铜钱,眼里露出些了然,讥讽道:“你当真是毫无长进!这般胆小无用,竟躲在弱不禁风的小娘子身后。”

“弱不禁风?你是看不起他还是看不起我?”白榆腰间的鞭子早已握在手中,如游蛇般瞬势朝着男人扫去,攻势犀利狠绝。

男人的速度也极快,避开打来的鞭子,一道残影似的近到白榆身前,徒手去抓银鞭。

却抓了个空,姜晚义眼疾手快,搂住白榆迅速后撤,不让男人靠近分毫,而银鞭同时一转方向,打在男人脚下阻了他的步子。

男人再想近前,一柄未出鞘的宝剑拦在身前。

“这位不知名前辈,你出言挑衅在先,又以大欺小,真是不讲武德。”

明明是他们先动手,到了李玄度嘴里,愣是说成男人无理。

男人咳嗽两声,似乎有些气喘,收了势看着李玄度微微愣神片刻,才笑道:“义儿也有朋友了。”

笑容里不知是讽刺还是欣慰,叫人捉摸不透。

又道:“许久未见,你不与为师说两句吗?”

姜晚义松开揽在怀中的白榆,上前几步对男人说道:“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,无话可说。”

男人又猛烈咳起来,“你拿什么与我恩断义绝?咳咳,你手中的刀都是我赠予,除非将你这一身本事还与我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,在场人也都猜出这男人的身份,李玄度想到阿音在斗兽场时说过,姜晚义在心魔里喊过‘师父’,更是心下明了几分。

他放下拦在男人身前的月魄剑,说道:“既是师徒一场,拜入门时磕过头,出师时自然也该磕头三响。”

这话已是给了两方台阶,但下不下全在这二人自己。

既是心魔,哪有那么容易破。

不曾想姜晚义竟真当街双膝跪地,手中的夜影刀放于膝前。

“砰砰砰”地磕下三个头,声音重得行路人皆驻足注目。

等起来时额上已是破了口,沾着灰尘,鲜血如注。

男人受下他这三声响头,咳嗽连连,咳得直不起腰。

姜晚义站起身,抹了把顺着鼻梁流下来的血,一言不发走到白榆身边,想去牵她的手,伸手时见自己手上沾着血迹,又默默收回手。

只说:“走吧。”

缩回的手在半路被白榆拉住,她拿出帕子替他拭去手上的血,又抬手去擦他额间滴流下来的血。

踮起脚轻轻吹着他的伤口,“痛不痛?”

她的动作很轻,血一时止不住染透帕子也弄脏她的手,她丝毫无觉,只专心做着这一件事,就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