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朦胧发昏的景象,脚底那湿哒哒的触感,他在噩梦中已经见过数回。
好在这里没有梦里那轮红月,这水也犹如明镜,并非血水。
这么大的空间,看不到边际的空间,唯正中放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。
他定定神牵着苍清的手,汲水而过,走近这面铜镜,镜中除了印出他们一行六人的影像,再无其他特别之处。
没人说话,在这空荡渺茫的地方,静得只有心跳声。
铜镜上的景象忽而转变,六人的影像消失,转而印出一幅幅连环的图像。
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,手中执剑,独自行在繁闹的街市,东瞧西看,满脸奇色,似乎看什么都稀奇。
随手拿了人摊贩床凳上摆的东西,却不付钱,大摇大摆离去。
小贩出声喊她,“哎!你这小娘子还未给……”
话未说完,摆满货物的床凳上多出数粒铜板。
“我替她付。”
说话的男人一身紫衣,气质出尘,长着和李玄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,却更清冷孤傲、成熟凌厉,不见一丝少年气。
?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阯?发?b?u?y?e?不?是?????u?????n?2??????⑤???????м?则?为?山?寨?佔?点
他不紧不慢跟在那少女身后,直到某个转角,少女回身将月魄剑横在他的脖间,出声质问:“你是谁?为何一直跟着我?”
他抬手只用两指,轻松移开剑锋,笑道:“我叫月华,想与小娘子交个朋友。”
“没兴趣。”少女转身就走,几步间便不见踪影。
月华看着她的背影,收了笑容。
第二日出现在少女的必经之路,与不知名妖物打了一架,受伤不轻。
少女果然被他吸引,但只是兴致勃勃蹲在一旁看他打,手指轻挥,似在学习他的招式,等妖物一死,少女拍拍衣摆,毫不犹豫转身走人。
第三日他来到少女暂住的茅屋前,拖着一身伤敲开了茅屋的门。
赶在少女关门前说道:“我知道你找的卷轴在哪里,但你得先救我。”
而后他便晕了过去。
醒来时如愿躺在茅屋的床板上,这应当能称做床吧,参差不齐、凹凸不平,搁得他浑身骨头疼。
少女见他醒来,立时问道:“东西在哪?”
月华轻咳两声,“说不清那妖物到底是何东西,但下了追踪术,等我伤好了才能带你去。”
而后他在茅屋中赖了大半个月,才拖拖拉拉带着少女找到那偷了她卷轴的不知名妖物。
可却仍不肯走,缠着少女问名姓。
少女正翻着他送给她的人间话本,随口答:“我在这没有名字,但在我们一族叫仙家九八七,你要是想就叫我仙家或九八七。”
“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?”月华凑到她身边,笑问:“你有喜欢的东西或……人吗?”
少女抬起头,正好亲到离她极近的月华的脸。
但她只是嫌挡视线,将他推开些,随手指了指茅屋前的一颗苍松,“我喜欢这棵树。”
又低下头去继续专心看话本。
月华无奈轻笑一声,低语:“都说仙家无情无爱,果然如此。”
他叹口气,“那日后我便唤你苍官。”
“嗯。”少女随口应他。
他们在人间又待了许久,直到某日月华同少女说:“苍官,我带你去九重阙好不好?”
“九重阙好玩吗?比这里热闹吗?”
“好玩还……热闹。”
铜镜中画面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