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音赶紧跟上,“我只听神君的。”
“嗯?”苍清眼里起了丝薄怒,“你家神君现在都得听我的,不想跟着就走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阿音垂头应下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但语气中仍略带些不服气。
苍清很满意,故作倨傲命令他,“把你这发色和瞳色换成正常的,瞧着不三不四像什么样子,吓到人了怎么办?”
阿音很不满,之前还盯着人流哈喇子,这会又说人不三不四。
但还是听话地换成黑色。
白榆多瞧了两眼他银色的及腰长发,夸道:“其实还挺好看的。”
阿音回她:“你也挺好看的,不比皎皎差。”
白榆轻声嘀咕,“那你之前还追着我打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身上有……”
阿音话未说完,走廊前方尽头的某隔间走出来一人。
远远的就见这人微低着头,用手抚着脑袋,两道长眉也紧紧皱在一处,一看就是刚昏迷醒来。
苍清立马叫出他的名字,“柳四郎!”
柳四郎听见声,抬头朝他们看来,也立即认出她来,“你、你、是你!”
他往后退了半步,面上浮上谨慎之色,本能地去摸身上的弓。
隔间中又走出两人,是一位华服小娘子和她的女使,约莫是听见喊声才出来的,见了苍清忙道:“哎?小娘子,你回来了?”
她同柳四郎说了几句后,柳四郎虽仍面带警惕,但好歹没有立时张弓。
整栋大楼都已无观客,这三人的出现让安静下来的走廊里,注入了些人气,重新喧闹起来。
眼下这情景,不用苍清开口,李玄度掌中已然多了个八角罗盘,因身边还有个阿音,所以罗盘中心的指针动得很厉害。
他速度极快,如一阵风似的,快步近到柳四郎身前,施术捏决,等罗盘在柳四郎面前一晃而过时,上面的指针已经安静停下。
“是人。”
苍清缓步走到李玄度身边,脸上尤带着狐疑之色,“所以,这个被我药倒的柳四郎是真的?”
她又问那小娘子,“你们怎么还未离楼?”
那小娘子极为正经地回道:“受小娘子所托,这位郎君未醒前不敢离去。”
苍清哭笑不得,这世上竟还有她这般,正直守约到有些傻气的人。
“小娘子怎么称呼?”
“姓山,家中排四,唤我山四娘即可。”
山四娘回完话,三楼某个角落又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哎哟”声。
等发声的主人揉着脖子走到光亮处。
走廊里呼喊声四起。
“山主事?”
山四娘:“阿爹?”
山主事先是喊了一声自家女儿,“四娘?”
目光一转,登时又看见李玄度和白榆,“琞殿下?郡主?”
忙理了理自己的官袍上前行礼,“二位殿下怎与小女在一处?”
瞧这光景,想来降妖卫疏散百姓时,并未一间间隔间的搜寻查看。
等山主事走近,李玄度的罗盘也对着他查探了一番。
“山主事是何时被人击晕的?你身上可有暻王给得折子?”
“回殿下,下官出来方便,之后便再无所知,直到方才。”山主事顿了顿,认真思考片刻,又答:“暻王不曾给过下官什么折子。”
白榆惊道:“后头回来的山主事就已经是假的了?那小六一直同他在一处会不会有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