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度言外之意自然是:你算什么东西,还想坐高台命令我给你表演。
暻王也确实是有想看戏的心理在,毕竟叫这整日一身孤傲的小子,下场给自己演上一出打戏,想想都觉得爽,若是能再受些伤,那更是大快人心,可惜他不接招。
出言继续怼道:“九哥莫非是爱上了个妖,从此便再杀不得妖了?”
李玄度轻嗤,“我能杀六哥你。”
暻王:“我又不是妖!你杀我作甚?”
“不是吗?那和人沾边的事,你竟一样不做?”
李玄度头都未转,依旧瞧着场下。
这已经是第二批打斗的妖,上一批活下来的,竟是那总角之年的小妖,但也已是奄奄一息,五决一的时候恐怕就难活了。
白榆:“小六,他骂你不是人。”
“我听出来了!”暻王手中转着茶盏,好气啊,回回怼不过他。
暻王清俊的眉目,逐渐带上些讽意。
“道士的天职就是斩妖除魔,你爱上个妖要娶来做夫人也就算了,但身为皇子,也理应为百姓分忧分责,九哥不会是不行吧?”
“有道理。”李玄度唇边带笑,眼里却全无笑意,“六哥也是皇子又比我年长,不如亲自下场给弟弟做个榜样,长幼有序,你先去我自当后来。”
“若是在场中被吓尿了,六哥还可以溺自照,正好瞧瞧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“六哥不会不行吧?”
一旁本来还很淡定的山主事,默默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,琞王爱上妖这么劲爆的消息,是他能听的吗?
琞王和暻王明面上就如此不合,这种事是他该知道的吗?
都传宫中的穆贵妃和俪妃亦是不合,眼下看她们的儿子便知所传非虚。
虽说如今的太子是皇后所出,与这两位皆不是一母同胞,但日后凳上王座的,到底是哪位皇子又有谁知?
这种皇家秘辛知道的越多越危险,他战战兢兢打断两位亲王间的争锋相对,“下官、下官想去方便一下。”
李玄度随意挥挥手,“下去吧。”
山主事出去后,暻王再接再厉,“我哪有九哥本事,多大能耐担多大责,为民分忧的事不分长幼,有能者居之。”
李玄度面向白榆说道:“郡主,他承认他不行。”
又道:“既不行,六哥还是体面些,自去找官家退婚,总不能以后叫金枝玉叶守活寡。”
暻王怒不可遏:“谁说我不行!!榆姐儿,你别听他胡说。”
李玄度挑眉,很是不信的哦了一声,“口说无凭,给郡主证明一下,要我亲自送六哥下场吗?”
白榆也确实听不下去,赶在暻王被激下去前,出声阻止,“小六,你够了啊。”
“榆姐儿,你和九哥才认识多久,你怎么站他那头?”
白榆忍不住翻白眼,“小六我是为你好,你同他打嘴仗就是在找不自在。”
她要不拦着,小六这会已经在角斗场里了。
山主事很快回来,作揖行礼后,重新在椅上坐下,额间已不见汗渍,脸上也淡然许多。
李玄度撇开暻王问道:“山主事,听闻你们邢妖司有一件宝物,可辩天下妖邪?”
山主事:“回殿下,确有此物,名唤鲛人瞳,但这东西认主,眼下是木判官私有。”
“将木判官唤来,本王要见他。”
“这……”山主事站起身,拱起手微弯腰,恭敬道:“回殿下,木判官马上就要与妖决斗,眼下恐怕来不了,何况那宝物是长在身上的,若要取下来必然会受伤,就没法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