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在汴京长大,还打算骗我?”白榆目光审视。
可能杀过两个?四个?记不清了啊。
见白榆依旧瞧着他,只好支吾道:“我只杀罪有应得、作恶多端的妖、鬼……以及人。”
苍清:“他狠起来会灭人满门,应该确实是杀人无数。”
姜晚义瞪她。
苍清毫不畏惧,躲在李玄度身后冲他扮鬼脸,总算是报了当年石家村见死不救之仇。
陆宸安跟着补刀:“阿榆你问我拿去疤痕的药是给谁的?正常人身上,哪来那么多陈旧的刀伤剑伤暗器伤?”
“陆师姐!”姜晚义急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。
眼见白榆眼神变幻,定然是想到了他身上的旧伤,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上恍然,还往后退了两步,姜晚义慌了。
上前去拉白榆的袖子反复解释,“那些人大多是官方招子上的通缉犯,江洋大盗、采花贼,我这是为民除害,为此还受伤不轻。”
其实他会被选中加入这个队伍,本也是替这些皇亲贵族,手不沾血的郎君、娘子解决一些见不得人的事。
只是没想到一路来,他手上倒是越来越干净,杀人杀妖杀鬼的次数比从前一月还少。
白榆垂下头,肩膀轻轻耸动着。
姜晚义心慌意乱,没注意到她都快笑疯了,还当她是吓哭了,忙着解释:“眼见为实,这一年来你有见我杀人吗?”
唯一一个还是显真寺那杀人割心的妖异,算不得人。
小郡主挺好哄的,或许根本不用哄,她深呼吸了两下,憋住笑,作出受惊的模样才抬起头,“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随便杀人,除非人要杀你。”
“好。”姜晚义毫不犹豫立刻答应,“夜影刀以后只给阿榆切瓜都行。”
白榆嫌弃,“杀过人的刀不准切瓜!”
另外四人各个扬着唇角,一脸笑,“啧啧啧。”
苍清更是瘪起嘴说怪话,“咦!切瓜都行——”
木有枝也饶有兴致地瞧着,原来姜爷和道上传得完全不同,怎么看都是个和容悦色的白面小郎君,下一秒真能变成阎罗无常索命?
若能见上一次想来极为有趣。
这白小娘子似乎是他的软肋,若是替他传出去,他的仇家应当会立刻赶来,瞧瞧有没有下手机会。
是吧?夜琅神君。
木有枝勾了勾唇角,好好的神君不做,一个个的,偏下凡来找死。
余光瞥见谈笑风生的苍清和李玄度二人,嘴角笑意带上了嘲讽。
又见正扬唇笑的陆宸安,木有枝走上前,笑道:“原来娘子姓陆?在下木有枝,可愿与我交个朋友?”
陆宸安转过视线看他,下意识点点头,“陆宸安。”
一旁的祝宸宁不知为何,头回有了危机感,也不是没有别的俏郎君给他师妹递过情笺,有大胆者也曾日日上门赠花,他甚至都能亲自替师妹将信和花收了,回头再调笑师妹几句。
可眼前这人只是说了一句“在下木有枝,可愿与我交个朋友”,他心中的警铃竟响了。
好在木有枝并没有其他动作,只说道:“我还有急事,有机会再会,几位也可去邢妖司寻我。”
竟再不关心其他人姓甚名谁了?
与木有枝分别后,一行六人继续闲逛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,该是吃晚食的时候,选了家城中很是有名的酒店,不想竟要排队等候。
这家的青梅酒乃是一绝,错过便无机会再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