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成了被放弃的那个。
又见她动作间脖领处有红痕点点,想到那个装着避子药的瓷瓶,心间压抑不住地传来一阵阵酸涩的钝痛感。
“你们……”
李玄度的声音又低又轻, 毫无活力。
“好,那你便替我喊大师兄他们去吃吧。”
只觉心痛万分,再撑不下去。
怕被瞧出来不再多言,转身匆匆大步回了屋,关上门靠折着门垂下了头,捂着心口,眼里空洞绝望。
院外,正在井边打水的苍清,手中井绳一松,水桶重新落回井中,卷着井绳呼啦啦一阵转。
她捂住心口,回头望了眼李玄度的房门,深深叹了口气,许久才重新开始打水。
姜晚义从白榆的屋里出来打水,见到她,低声问道:“三娘你怎么唉声叹气的?”
“愁,愁得我都未睡好,你这屋里还有蚊子,咬我一宿。”
苍清轻挠脖侧,又做贼似的压着声问:“昨夜姜伴侍应'召了吗?”
姜晚义摸摸耳垂,略显懊悔,“没有,被她踹去榻上了。”
“那我今夜可以回自己屋睡了?”
“三娘忘了?今日五月初八,你今夜的目标是九哥的屋。”
二人说着话,祝宸宁也起身推门出屋,来井水边打水,问得也是,“小师妹,你怎么愁眉不展的?”
苍清又叹气,“虽瞧着有松动,但依旧不能万分肯定能不能成功。”
姜晚义安慰她,“先抑后扬,置之死地而后生,你要实在不放心,姜爷心善晚点再帮你一把。”
说完打完水,回了屋。
祝宸宁也出言宽慰,“昨日我和你大师姐敲打过他了。”
“大师兄,他让我同你说做了朝食,叫你自个去吃,你一会去厨间偷偷给我也端一碗,千万别叫小师兄瞧见。”
祝宸宁:“……”
还能想着吃,看来是不够愁。
等到他去到厨间见到河祗粥,不禁感叹,小师弟还真是信守诺言,亲自叫人端碗来吃了啊。
到了夜间,眼见更深露重。
在院中发愣踌躇的苍清,被另外几人疯狂催促。
大师姐:“别犹豫了,赶紧行动。”
白榆:“我相信你,快去吧。”
苍清仍是犹豫不决,“万一拿不下呢?他会不会又拒绝我?他清心寡欲的,我真能行吗?”
这次若是失败,下次可再没机会,谁也不会蠢到在同一处反复上当。
苍天啊,能不能来个人再给小师兄下一次相思咒。
想云寰的一天。
姜晚义:“三娘平日里挺果决,今日怎么磨磨唧唧。”
大师兄:“夜都要深了,再晚小师弟就该歇下,明日可是小师弟的生辰,别错失良机。”
白榆忽而说道:“小姜,明日本郡主请你去酒楼吃饭,就我和你。”
姜晚义:“为什么?”
白榆笑道:“你不是要以命相帮吗?本郡主犒劳你的。”
“也对,差点忘了,三娘等着。”姜晚义走去廊下,站在李玄度房门口叩了三下。
听见里头说了句进来,他推开门,跨进屋中。
“九哥忙着呢?手里的金镯挺好看啊,要送谁?”
正在桌前做活的李玄度抬头看他,不答只问:“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