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还俗,先了结与你的尘缘。”
江浸月叹气,“可是椿龄,没有情意的婚姻毫无意义。”
“我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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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——《金刚经》
第152章
“你有?有什么?”
江浸月站在红木箱前, 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红绸。
“当初你疑我,不信我,逃避问题, 自以为是,拱手相让, 你以为你很大方?又当我是什么?”
语气从激烈又变得平缓。
“你又怎知刚开始的两年,我悲痛欲绝一病不起,若非家人与沈郎日夜相伴, 你今日见到的只能是城外一坡黄土, 而不是我。”
她说:“我同你,就如你亲手写得放妻书上所愿,‘一言致定,绝无更期’。”
“阿月……我错了,”椿龄开口,嗓音竟哑了, “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可好?”
江浸月只是叹气, “若两年前我日日去寺中寻你时,你说这话我定应你, 或是一年前、半年前, 哪怕两月前我将团鱼送去给你时,仍对你抱有一丝希望。”
“可如今我已应下沈郎的求娶,椿龄,人心是肉长的,人一生不能对同一人毁两次约,太过残忍。”
“缘来则应,缘去不留,你应当比我懂。”
“而我同你的年少缘分, 便如昙花一现,不可强留。”
“何况人妖殊途,本非良配。”
她背转过身,再未回头瞧他。
“了尘师父回去吧,我唯有一愿,若团鱼长大后心性与你不同,不要留他在寺中。”
几日后,城中吹打的喜乐传上山巅。
邻人凑趣:“生女当做江家女,前有俊俏僧,后有痴情郎,二嫁十里铺红妆。”
桃花依旧灼灼,宜其室家。
椿龄远远瞧着。
从前竹马沈郎送嫁,今日换了他。
那绑了彩绸的高头骏马他也曾骑过,花轿也曾进过他同她的家里。
他做新郎时是何种心情,有些想不起来了,但当年沈郎的心情,今日他终有所感。
她的身边曾有他。
可以后,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,“近来可好?”
众人听完一时唏嘘。
陆宸安犹在晃神,情不自禁轻声做总结:“还真是年少情深,追妻无望啊。”
祝宸宁轻咳两声提醒她,“师妹,别当着人面揭人伤疤。”
“无妨,贫僧早已放下。”了尘手中的佛珠重新转起来。
苍清抱着腿,下巴靠在膝上,面露惊叹,“我竟没猜到,沈初和团鱼一人一妖,竟是亲兄弟,这兄弟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啊。”
陆宸安替她解疑,“也不是所有双生子都相像,不像的也大有人在,原因参考龙凤子,若是分开养大,更是叫人难以辨出。”
苍清点头,“我起初就觉得沈初眉眼,同江娘子有几分相似,果然不是婶母与子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