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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藏之人,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忍伤她,却叫人轻而易举取走心夺了命。

一时又低声呢喃:“她那么好从未伤过人,为什么要伤她?”

他姜晚义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,为何不来取他的心?

许久,姜晚义终于是被迫接受了眼前的事实。

直起身,解掉护腕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,动作轻柔,似乎是怕吵醒正在睡梦中的心上人。

重新系上护腕的一瞬间,姜晚义冲到门口犹在发愣的沈初面前,擒住他的衣襟,拔刀的手却被人按住。

他未回头,冷着声开口:“九哥放手,你若是拦我,别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
“你怎么确定人是他杀的?!莫伤无辜。”

“不是他又如何?找不到凶手我就是屠尽这寺院又如何!!”

他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,额间青筋暴起,面色铁青犹如从冥府跑出来的夜叉恶鬼,身上的阴煞气浓得能滴出墨来。

围观的香客立时被吓得全跑没了影,只剩几个僧人未走。

身后人依旧未松手。

“今日若是三娘躺在那里,你会怎么做?”

写在月老庙桃树上的红幡,他都不为自己求姻缘,只求穆白榆此生长寿亦长春。

可既未长寿,也无长春。

姜晚义从不拜神佛,唯一一次只为她所求,却并未如愿。

就是将这不长眼的庙宇烧了又如何?反正他本就独来独往一人,做过的恶事也无妨再多加一件。

李玄度松开手,亦是满脸凄怆,人都死了还要什么理智,换做是自己大概也是一样的。

夜影刀出鞘,闪过寒芒冷气森森,沈初已回过神,避让的同时出声喊道:“不是我!”

他的功夫也如他自己所说极好,躲闪间还能回话:“我沈初怎会对一个小娘子下此狠手!”

没人回他,夜影刀的攻势并不减若半分。

“阿弥陀佛。”了尘禅师合掌出现在门口。

便是这瞬间,原本同样伏在桌案前,面如死灰的苍清忽而转过头,眼里全是狠厉色,竟直接化出原形扑向了尘禅师。

了尘不躲也不闪,只是诵出一声佛号,苍清便停在他身前不得再往前。

绿森森的眼里满是狠意,俯低身绕着了尘冲他龇牙,却如何也靠近不了这和尚,爪子焦躁地在地上来回磨。

“阿清,他是凶手?”月魄剑已然出鞘,握在李玄度手中。

一旁姜晚义手上的夜影刀,也立刻停下对沈初的攻势,纵身来到苍清身边,一双血目死死盯着金光罩里的了尘。

苍清恢复人身,声音虽带着哽咽,语气却很坚定,“他身上有阿榆的味道,他见过阿榆。”

了尘又诵了声佛号,手中的佛珠一圈一圈地捻着,“贫僧虽见过这位女施主,却不曾伤害过她。”

苍清喝道:“说清楚!”

“昨日夜里,贫僧在前殿诵经,她经过殿前,见到我,走进来问了我一个问题。”

而后一俗一僧一问一答。

白榆问道:“禅师,若心意有违本愿,人应该随心而行还是应该顺愿而为。”

了尘回道:“你的心若被色相所左右,便不该随心而行。”

“那禅师的意思是应当顺愿而为?”

“愿又何曾不是一种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