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,快速划开门闩,转身落荒而逃,以他的速度,转眼便不见人影。
自然看不到身后白榆脸上扬起的笑,“姜爷的胆量也不过如此。”
也不见她夹在指尖的一枚铜钱,正是从他身上取得。
姜晚义回到前殿的时候,火除邪祟的活动已接近尾声,他随意靠在一棵树干上,抚着胸口,刚刚的事想起来仍觉紧张,心还在砰砰直跳,一定是跑得太快了。
在树上仍未走的苍清眼尖,瞧见了举止有异的姜晚义,看着他和白榆一起走,回来的却只有一人,心下好奇,忙对身侧李玄度说道:“我去找姜郎了。”
说完跳下树,几步走到姜晚义身侧,拍他的肩,“刚刚做什么去了?”
姜晚义神思不定,吓了一跳,回头一见是苍清,“三娘你要吓死谁?”
“阿榆呢?”苍清一脸不怀好意,“赶紧说!”
他俩本就在泸州江县时结下了合作关系,姜郎要帮三娘醋九哥,三娘则帮姜郎打探阿榆的真实心意。
再加之现在是“结义”的姜大哥和苍三妹,几月来关系也越发好,没什么不能说的,姜晚义稍凑近了些同她讲话。
只需要支吾一句:“差点做了她伴侍。”
苍清立马心领神会,露出瞠目结舌的神情。
还坐在树上看着底下二人的李玄度,便眼见着,树下同姜晚义说话的苍清,耳朵在火光映照下越来越红。
她捂着脸,似乎在害羞……
又捂嘴笑得开怀。
心里泛起酸酸麻麻的情绪,实在看不下去,李玄度跳下树,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了。
周边闹哄哄的,自然也没听见苍清说得:“姜郎啊,你可比我小师兄孬太多了。”
她的小师兄敢伤着心口,在异族村里答应她的无礼请求。
姜晚义涨红着脸:“不准笑小爷!我和九哥情况根本不同,她也不是三娘你。”
几百岁的妖不守规矩很正常。
但苍清笑得停不下来,嘴角越扬越高,实在压不住啊。
“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,我平日里真是白替你忙活了。”
姜晚义恼了,“瞧你和九哥一个德行!你再笑,我明日不帮你气他了。”
“别别别,让他多醋几日。”苍清忙用双手捏住嘴,强忍住笑意。
“我瞧着他都快醋疯了,还不够?”姜晚义可日日都觉得如芒在背,李玄度天天对着他肆无忌惮地散发杀气。
其实绝情丹的药效散了后,根本没有什么绝情意的后遗症,都是苍清拜托大师姐骗人的,整个小队,只有被骗的人蒙在鼓里。
“活该,除夕夜这么狠的话都说得出口,让他多难受些时日。”
“嘴上说着活该,每次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心疼他。”姜晚义故意瘪起嘴,阴阳怪气嘲笑她,“刚刚还给人放烟花。”
“别学我小师兄阴阳人!”苍清也瘪嘴,“我只是气他这么轻易就放弃,也不问问我的想法,凭什么总是替我做决定。”
“三娘求来的月老红绳,怕是送不出去了,即使这回我们四人一同帮你做局,以九哥的性子,就是醋翻了也不会来追你,你若是不主动,等头发白了,他也只会暗自懊悔。”
苍清自然比姜晚义还要了解小师兄,也不笑了,愁起一张脸,“以他的性子,只要李玄烛的事横在其中,必然是我进一步,他就退一步,若我不做这个局,出了术青寨,他就已经重新缩回去当乌龟了。”
现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喜欢他,反而大胆些。
姜晚义叹气,“那就破釜沉舟,给他上点狠的,他这傲性子该磨磨。”
苍清也叹气。
火除邪祟的活动结束,香客们纷纷离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