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榆说起来比她自然的多:“我母亲是个洒脱的人,清清,我们应当学她不拘小节。”
苍清似在考虑,没有立时作答。
姜晚义平放在木桌上的手, 不自觉掰住了桌沿, 骨节捏得发白,他正对面的李玄度, 手指也扣在桌子沿上, 都能瞧见手上暴起的手筋。
直到苍清说道:“我对伴侍的故事有兴趣,但对找伴侍没兴趣,我更喜欢吃食。”
李玄度的手松了劲。
白榆:“你可以喊伴侍半夜给你下厨,把他当半个索唤。”
“嗯?”苍清脸上露出些兴趣,“展开说说?”
李玄度松了劲的手,又重新捏紧桌沿。
白榆:“我母亲有个伴侍,会十二种地方菜式,还会做药膳, 他每日除了同其他伴侍捏酸吃醋,就是潜心研究菜式讨我母亲欢心。”
“还有一个伴侍功夫极好,最得我母亲目前欢心,你不是喜欢学术法功夫吗?”
苍清的眼睛更亮了。
陆宸安:“阿榆,你母亲的这功夫,不是小师妹想要的那个功夫吧?”
白榆:“不是吗?他很会打架的,我母亲常背地里叫他出去办事,回回满身的伤,我儿时无意撞见好几次。”
苍清想了想,笑说:“我又不是皇亲,没有养伴侍的权利,还是不要了。”
李玄度扶桌的手再次松开。
白榆:“无妨,只要我一日未死,我的就是你的,我们可以共用。”
苍清咬着筷子,瞧了眼她小师兄,一脸认真,“昨日的沈郎君各方面确实都不错,如果他愿意的话,那我考虑……”
话未说完,身前的木桌“啪”的裂成两瓣,碗筷菜汤撒了一地。
李玄度和姜晚义同时站起身,互指对方异口同声,“是他!是他干的!”
祝宸宁被撒了一身,却只是好脾气的笑眯眯看着这两人,陆宸安忙着帮他擦衣服,数落他,“师兄也不知道避一避。”
苍清则皱起眉,不太高兴,“浪费粮食是可耻的!我还未吃饱!”
李玄度立马低声哄人:“我再给你去取。”
“桌子坏了又得赔钱,昨日才捡得钱。”
“我还是琞王,他们不敢叫你赔。”
“算了,一起去大食堂吃。”苍清眼神在李玄度和姜晚义身上流转,批评道:“今日瞧在琞王这个身份的面上,本仙姑大发慈悲放过殿下一回,下不为例。”
山间清晨,春风仍料峭。
六人一路吹着春风,又来到昨日吃斋饭的食堂,巧的是沈初同那妇人也在。
沈初同他们来打招呼,互相做了引荐。
结果苍清猜得不太准确,妇人江浸月是沈初的婶母,她身侧还站着一位儒雅的中年郎君,应当就是沈家员外郎,沈初的叔父。
这商人身上竟有几分文人傲骨,不像富户,倒像清流文贵,穿上红袍,绝对有士大夫的气度。
瞧着这对夫妇举止间,相敬如宾感情甚好,昨日送子观音前还愿的年轻娘子也在旁侧,是江浸月的儿媳,亲儿则在外游学此次并未同行。
原是沈家夫妇二人,带着儿媳以及侄儿前来踏青。
几番说道,江浸月又谢过几人帮忙寻回月牙佩,这原来是她年少时与友人的信物,很是珍惜。
还有这寺庙今年的节物白团,就是沈家的甜点果子铺提供,还特意做成了桃花和寿桃的形状,虽每日限量,依旧早早就被定空。
他家就是做吃食起得家,怪不得江娘子说起傍林鲜也头头是道。
不过现在生意做大后,多方行业都有所涉及,名下还聘有许多工匠,就是这寺院中都有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