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关心,没多久就忘到九霄云外。
出来时已是第二日下午,等回到陆菀家夜幕正好降临。
如愿拿到神物饲毒盏的苍清众人,当然很想连夜离开这个地方,然而各个身受重伤,寸步难行。
只得再在寨中修养几日。
第一日,苍清还缠着李玄度要绝情丹,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过去,为此还又牺牲过几次色相。
第二日,她不再围着他打转,只是偶尔还会对他说些浑话。
第三日,她对他整个人以及血肉都失去兴趣。
第四日,她开始哭唧唧地找他们一个个道歉,给李玄度捧来一堆补血的丹药,也不准他下床,泪眼朦胧的给他胸口上药,三餐都亲自送到他面前。
又给祝宸宁跑前跑后,绝不让他的手做一件脏活累活;还反过来磕着头,答应教姜晚义引火诀,以报答救命之恩。
抱着陆宸安和白榆,眼泪鼻涕说着体己话,好几个夜间,三人更是睡在一起,好得如连体婴孩,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天天在商量什么,还说定要找最好的剑送给大师姐。
第五日,苍清完全恢复正常,同李玄度说“唯命是从”是脑子不正常时随口胡说,不必当真遵守。
还反复同他道歉,说之前那些床榻上的糊涂事不是她本意,她摸着胸口一脸庆幸,说还好没有真的对自己的同门师兄们,做出什么罔顾人伦,不可挽回的事。
第六日,李玄度发现了她的不对劲,她不再亲热地喊玄郎,也不故意疏离地喊李道长,而是依旧喊他小师兄。
相处起来自然的似乎又回到在信州初遇之时,也像是没开窍时,可以毫无顾忌同他玩笑,如久别重逢的同门师兄。
第七日,重新启程。
苍清将月魄剑赠予他,说是报答剜心割血的救命之恩,还说天上月不应当失魂落魄,叫他振作些。
又过了几日,几人照常赶路。
李玄度打马行在大师姐旁边,询问缘由。
大师姐满脸可惜,很无奈地告诉他,“绝情丹不继续吃下去的话,不需要多久就能重新拥有正常的七情六欲。”
“唯有一样不好,那便是用谁心头血做得药引,同这人从前有过的情意,从此一笔勾销,了无痕迹。”
原来如此,李玄度拉着缰绳的手紧了又松,脸上扯出抹苦笑,兜兜转转绕了一圈,一切竟回到他最初所愿,当真是言出法随,该他受的。
她也果然比他信守承诺,无论是一眼认出他,还是她说得那句“就算他跪在我面前,将真心剜出来给我,苍三娘也绝不会吃回头草”。
她都说到做到。
即使他悔断肠也没用,她真的不会再回头,也不会再喊他玄郎。
那个平时遇险时只躲他身后,永远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说和他心意相通,与他默契十足的小仙姑,现在围在别人身边。
她的眼里全然没有他了。
也许这样也挺好,至少以后她找回记忆的时候,不会再为难。
脑海中想起除夕夜去冥府时,崔府君同他说得话。
“怎么是你,今日她没同你一起来?算了,既然是你,也看在她的面上,我便不追究你盗册录打伤我冥吏的事了。”
“你这身份我也得罪不起,当时你神魂俱散,她为了你能顺利转生,都能心甘情愿堕入饿鬼道百年,若我真对你怎么样,她一定又会来闹,你赶紧走吧。”
说完崔府君一挥手中大笔,强行将他送出冥府,虽说是没有拿他怎么样,但这一下依旧让他生魂受创。
崔府君也定是因为他的样貌,认错了人,毕竟冥府册录上,清清楚楚写着,李玄烛的转世为九皇子赵玄,而姜晚义才是真皇子。
他的年岁生辰也与他一般无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