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屋取来一杆红缨枪,飞身上屋顶,站在他身侧,“大冷天,九哥怎么一人躲在这喝酒?”
“想讨酒喝直说。”
李玄度将手中小酒坛朝他扔来。
姜晚义伸手接住,往嘴里倒了一口,皱起眉,“好苦,这若是酒那我们晚间喝得是什么?”
“甜水。”
“……还是玲珑清露好喝。”他将手中的红缨枪递给他,“给你。”
李玄度满脸问号:“你拿红缨枪来是几个意思?”
“我去哪里给你打造一把银枪?不要钱啊?小爷没钱,你给我?”
“我也没钱。”李玄度轻啧一声,起身接了枪,“不够帅。”
两个穷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嫌弃。
姜穷鬼:“别挑三拣四,你到底行不行?”
李穷鬼:“我会不行?这能难倒本道长?”
他站于屋顶,手持红缨枪,寒芒一点,如潜龙出水,先时还稍有不顺,后头动作流水行云,枪上红缨徒留虚影。
不是说没学过吗?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学天赋?
姜晚义瞧在眼里,笑着称赞:“不愧是龙傲天,小爷都有些嫉妒了。”
若非冥府的册录上写得明明白白,就真要以为他才是李玄烛。
一式舞定,李玄度将枪扔回给他,拿回酒坛往嘴里倒了口酒,说道:“我要去趟冥府。”
姜晚义心慌,不假思索回道:“你要去就去,同我说什么。”
“我需要有人守着我的人身。”
“你……信得过我?”
“嗯。”
姜晩义的心因他这毫不犹豫的一句“嗯”,突突跳起来,不知是慌张还是激动,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说:“你真要去?我劝你别去,李玄烛的事……”
“一定要去。”
下了几天的雪在除夕夜停了。
今日云间无月,那么黑的夜,仅院中灯笼的烛光洒在雪地上,竟让人觉得这一点光也明晃晃地刺眼,定是错觉。
良久,姜晚义才道:“那兄弟我祝你好运。”
李玄度冷哼:“谁是你兄弟。”
姜晚义没皮没脸笑道:“九哥之前还说我是你兄弟,今日就翻脸不认人。”
“你整日言笑晏晏,就是怕别人不亲近不喜欢你?”
姜晚义心事被人拆穿,却并不觉得恼反而有些轻松。
“何必说破。”
他替他点起一盏引魂烛灯。
他将手中酒坛递给他,“走了,你自己喝吧。”
言罢,李玄度在脚踝处绑上红绳,闭上眼再无动静。
姜晚义叹气,心间紧张万分,却仍是生出一丝真相道明的期望。
红缨枪被他随手丢在一旁,举起酒坛往嘴里倒了一口,立马又张嘴吐掉,酒水吐在屋顶上,热气瞬间化开一滩雪水。
还是觉得难喝,他自小只喜甜食,讨厌任何苦味,也不知这么苦涩的酒,李玄度是如何往下咽的。
人生够苦了,总得尝点甜的。
姜晚义的记忆,因这一口苦酒被拉到儿时那个男人身边……
男人是他师父,最爱饮酒,饮了酒就拿竹条抽他,将他的头摁进水缸里。
直到他忍无可忍,离开了那里……
冥府一月,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