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七不干了,伸出大手抓向苍清的肩膀,“批刮婆娘!老子让你走了吗?”
苍清往旁边一避,对跟在她旁边的男伶说道:“怎么?你们这里没有管事?让人这么闹?”
姚楼三层的管事马上就出现在眼前,可杨七横行惯了又是常客,他不依不饶嚷嚷着要继续,管事便凑到苍清跟前说好话,摆明是瞧她一个小娘子比杨七好说话。
“小娘子您看……”
苍清今日本就心烦,杨七还非不长眼,她从口袋里又摸出十枚铜板,对着那杨七脚下掷去。
一股劲风刮过,铜板斜插在木质地板上,十面字整齐划一斜着朝上,吓得不做防备的杨七一激灵,这准头若是差些,脚指头是不是就没了?
苍清对着杨七冷声道:“赏你的,还来吗?”
她看得出杨七有博戏的手段,就是六纯他也没放在眼里,但苍清此举意在警告他,这铜板能扎在地上,也能扎在他身上。
这毕竟是姚楼姚玉娘的地盘,不是他杨七的,杨七冷哼一声不再嚷嚷,只低声嘀咕,“给老子等到起。”
苍清听见了但她听不懂蜀地方言,不再理他,自顾在场内绕了一圈,看看别人都玩些什么,最后走回白榆所在的那桌。
结果刚刚走时还堆满的金银,此时都去了对面。
“这……”
看着气红眼的白榆,苍清安慰道:“无妨,将我的分你。”
白榆是身居高位的郡主,想来从前在汴京玩时,总有一群人围着哄着,即使输了估计也是做做样子,最后总会满载而归,从未吃过气。
她示意男伶将刚刚扑来的金银放到白榆面前,刚放上,白榆豪横地将半数银钱往前一推,“再来。”
苍清张张嘴,心生懊悔,自己这死手怎么就慢了一步呢?
郡主这手速定然是练过的!这速度都比得上发暗器了。
苍清是不会和小郡主置气的,于是她迁怒于人,不客气地瞧向对面那个赢走最多的人。
一身锦衣玉带的郎君,长相清俊,鹰鼻深目,没有城中人常见的瘦弱样。
瞧着雍容华贵,身上傲气十足,不像是普通的衙内公子哥,可若是皇亲国戚,恐怕白榆不会不认识,毕竟送去道观养得也就九皇子一个。
苍清不免心生警惕。
果然这次白榆又输了,苍清按住她要下注的手,“别玩了,该走了。”
不想对面那华服郎君开口了,“这就要走?小娘子如此没气性,输掉的钱不想拿回去了?”
他随口一激,对于喝了酒的祈平郡主来说,就是扔了个火药,白榆抽出手快速将桌上剩余的钱往前一推,“来!”
苍清扶额,她这个动作就是代表游戏开始,拦是拦不及了。
对面华服郎君朗声笑道:“娘子爽快,不如我们两个单来一局,你赢了,我这边所有的银子都归你,你若输了……”他伸手指向苍清,“我要你身边这个小娘子。”
他明明在笑但眼里全无生气,好像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人和事。
若说刚刚杨七说这话苍清还能理解,可现在白榆就站在她旁边,只图美貌显然不是,如果不是真的为了人而来,那便是有所图谋,要说物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是浮生卷。
这事不能拿来开玩笑。
白榆也说道:“不行!我拿自己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苍清捂住了她的嘴,直到她安静下来才收回手。
苍清也有醉意,虽然只喝了几杯而已,但她甚少喝酒,且玲珑清露后劲很大,现在开始上头了。
她缓了缓神,朝对面人说道:“我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