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什么,自顾继续吃饭。
只是筷子在碗里搅了半天,也没再送入嘴中,莲子粥它不香了!气吃饱了!
自进城也有半个月了,难得五人齐聚一堂,可这气氛多少有些……奇异。
看得出姜晚义在幸灾乐祸,嘴角根本压不住,只能一口一口不停往嘴里塞粥。
苍、李二人在冥府时默契得能穿一条裤子,叫他吃了亏,如今因一个想不起的“故人”,有了嫌隙。
所以说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陆宸安满脸迷茫,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,总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,又什么也不明白,谁叫她后面出神又没认真听来着。
李玄度眼下倒是已经瞧不出有什么情绪,苍清则心情似乎很好,不知道在高兴什么。
而祝宸宁是真的真的真的!心很累。
大家都各怀心思地吃着各自碗里的饭食,最终还是苍清开口说道:“今日何有为会来吧?姜爷你下午同大师姐和大师兄去一趟郭老员外家,小师兄你……随意。”
姜晚义问道:“那苍娘子你呢?”
“我有事,要出去一趟。”说着苍清轻轻一推碗筷,“走了,今晚上给我留饭啊。”她又特意嘱咐一句,“可千万别再点任何和莲子有关的东西。”
她前脚走,李玄度后脚也放下筷子上了楼,“我去补觉。”
祝宸宁在心里哀叹:果然小师妹连装都不装了吗?
可又不敢直言去问,怕听到他心中最坏的那个消息。
下午祝宸宁三人去了趟老员外家,他家朱门气派占地很大,据说是老宅重建时,将周边几户邻家都买了下来,分成东西两个部分。
东边又划出好几个院子,住着老员外一大家子,西边与东边由回廊和月洞门相隔,建有花厅正厅厢房,皆用来待客。
据说西边现在有贵客住着不好惊扰,今日他们三人便由何有为带着,只来到东边院子。
路上祝宸宁轻轻喊了一声,“晚义,你一直瞧着西边傻乐,在想什么?”
姜晚义这才回过头,随口回道:“没什么,就是见老员外家来去仆侍众多,在想那郭小公子身边恐怕跟着的人更多,也不知道怎么丢的。”
这话有理,这家的小公子是众星捧月长大的,身边伺候的人绝不会少,怎么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丢了呢?
老员外已经缠绵病榻起不来了,出来接待的是这家的长子郭大郎,他倒是个很得体的人,规规矩矩将人请作上宾。
将基本的信息说了后,又得知这家的小郎君是在昨日早上,曲江的荷花池畔,见到一位划舟采莲的小娘子,就一眼将这十八、九岁的小公子勾得五迷三道。
直夸是仙女降世。
小公子本就是纨绔,认定了小娘子不过是普通人家的采莲女,非让下人又找来一条小乌篷船,也不要人跟着,说是怕被打扰了好事,自己驾着小船就往池中而去。
在岸上的仆侍,只见到两条船在藕花深处相撞,自家小郎差点摔进池中,还是那小娘子拉了他一把,结果自家小郎趁机跳到了人家的船上。
毕竟离岸边还有些距离,仆侍也不听不到小郎同那小娘子说些什么,只见到二人进了舱内,有船篷盖着,又有另一艘乌篷船交错遮掩,四处接天莲叶,根本不见里头发生了什么,只听见那娘子似乎喊了一声“我的宝贝儿”。
仆侍只当自家小郎成了,几人还为此调笑几句,之后便傻站在岸上等着,看着池中大大小小的锦鲤,跃起落下发出轻重不同的扑通落水声,嘿,这鲤儿越得可真高。
直从上午等到下午,才终于有人觉察出不对劲,他家小郎哪有这好身子?能那么久?
等重新找船再过去看,船上哪还有一个人影。
不管是自家的小郎君还是那美娘子,统统不见踪影,找来何有为的同时,也将整个曲江池找了一遍,哪哪都没再见到二人身影。
问过仆侍们那小娘子样貌如何,远远只瞧清她穿着石榴色的衣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