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计算好的,何有为前脚刚走,苍清便回来了,见到三人还在大堂,楞了一下,“你们怎么还没回房?”
她手中如旧捧着一束荷花、莲蓬。
祝宸宁赶在她上楼前说道:“刚刚何府尹来找你,说是石村正在狱中病死了。”
苍清提起裙摆正要上楼,毫不在意地回道:“死了就死了,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。”
祝宸宁眉头又不自觉地拧起,苍清今日穿了一件石榴色的罗裙,眼下裙角边有一片颜色,较之附近要深上许多,不知是水渍还是?
“还有一事,那家丢女使的老员外家的小公子失踪了。”
祝宸宁顿了顿,目不转睛看着苍清,开口说:“好像和城中专杀纨绔的吸血妖魔有些联系。”
苍清的身形明显一滞,她转过身重新走回桌前,“郭老员外家的小公子??何有为想请我帮忙?”
祝宸宁点头。
“你们答应了?”
祝宸宁再次点头。
“这种小事你们去吧,让姜爷帮你们。”苍清看似无意地拨弄着荷花瓣,小狗眼贼兮兮地转着,明显是犯了错的神色。
李玄度要是在的话,定会嘴贱说一句“小狗不要斜眼看人”,然后心满意足地挨揍。
姜晚义被点名,问道:“那你呢?”
苍清不自然地笑了笑,“我想再修养修养。”说完提着裙摆匆匆上了楼,她眼下行动自如,还需要修养?
三人互相看了眼正要散场,结果李玄度又从楼上走下来,见到他们三个也是一愣,问出了同样的话,“你们怎么还没回房?”
祝宸宁扶额叹气,“小师弟,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?”
李玄度看了眼姜晚义,支吾半天只憋出一句,“有点私事。”便急匆匆走出客店。
姜晚义不等祝宸宁开口已出声,“小爷帮你们去瞧瞧。”
于是本来要回房的祝宸宁又坐回凳子上,直到客店的伙计锁好门,先行回后头睡觉去了,只给他们留了盏烛灯。
后来陆宸安也撑不住回了房。
夜渐深,姜晚义才翻窗进来。
他一身狼狈,整个人都湿透了,耳朵尖莫名有些红,竟也支吾起来,在祝宸宁再三催促下,他才回道:“李道长他……他去了燕馆歌楼。”
“什么?!”向来云淡风轻的祝宸宁,差点在万籁静寂的夜里喊出声,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“那你又是怎么回事?怎么全身都湿了?”
“那简直是个狼窝,我……差点没出来。”
真是很难得能在姜晚义脸上看到窘迫的表情。
事实上,姜晚义还藏了些没说,燕馆里的小姐、小倌们确实太热情了些,但他脚下生风,想出来也不是难事。
只是他在出来后,又跑了一趟郭老员外家,在他家西院遇见一位小娘子,他自认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小娘子,比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……然后看走了神,一不小心摔进了池塘里。
他姜晚义什么都行,唯独不会水,但即使不会水以他的轻功,也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