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?从一开始就是他骗你们过来的啊,是你们太笨了。”
石五郎明明声音都在抖, 这时却也硬气起来,对着她啐了一口:“山神爷看上你是你哩福气,一个女子就是生娃滴命, 还想翻天哩!”
苍清气急反笑,“好,我认栽。”
她指指地上昏睡过去的祝宸宁说道:“将他放了,我甘愿做你们山神爷的宵夜。”
石五郎询问地望向黑鼠精,后者露出一个残忍的笑,“这么好的面皮,我怎么舍得放呢?你们两个一起留下来吧。”
他纵身一跃朝地上的祝宸宁扑过去,一口咬在人脖颈处。
苍清不得不强撑着飞身跃起,在空中化出原形,将黑鼠精从祝宸宁的身前撞飞开去。
她护在祝宸宁的身前,朝着翻身站定的黑鼠精龇起尖牙。
“小狼妖,你这么护着这人,他是你的情郎?我还以为出村子的那个少年才是。”黑鼠精舔了一下沾在嘴唇上的血,“你的男人味道不错。”
苍清已经维持不住人身,如果黑鼠精同意放过祝宸宁的话,或许她也就真放弃了,但是……
黑鼠精不该动她的阿兄。
她刚进云山观时,身受重伤药石无灵。
虽有锁灵珠死不了,却日日疼痛难忍,大师兄和大师姐不知详情,生怕她活不下来,一宿一宿的熬夜照顾她,又花了好几年才重新将她养的油光水滑。
他们三个是家人。
既然石蕈要的只是她,那她只要拼着命解决这黑鼠精,大师兄就安全了。
苍清运起全身真气跃起朝黑鼠精扑去,黑鼠精就地一滚躲过了她的攻击。
她鼓着劲又发起攻击,一次连着一次,穷追不舍,像一只撵老鼠的疯狗。
在黑鼠第四次躲过她的利爪和尖牙后,气极低吼,“真是只疯狗!”
黑鼠精先前已身受重伤,手下也不再留情,即使山神爷想要活的,但也得他自己有命先活着。
黑鼠精刚动杀心,“山神爷”石蕈先一步动了,没有了岩石覆体,它倒是轻盈许多,几下跳跃间,庙中平地起风沙,眼前变得一片模糊,只剩下一团团沙石形成的黄霾。
苍清向来敏锐,眼下这情况,显然是石蕈想生吞活剥她,所以阻止了黑鼠精的行动。
但恐怕它也早等不及要亲自对她动手了。
她心思百转。
想活命,又只能赌一把了,时间紧迫,要快。
在风沙走石间,苍清艰难地找回大师兄身边,轻轻咬住大师兄的衣领子,他脖间一侧还在流血,好在没有伤及动脉,被她斜斜拖着,血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流到掌心,又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拖曳血迹。
她刚拖了两步,黄霾中凌空刺出一条细细长长的藤蔓,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袭来。
她叼着大师兄的衣领未放,伏低身子,挡住大师兄的身形,一声闷哼,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刺。
她护着的人,手指动了动。
风沙就是石蕈的猎兽场,身陷其中之人,身处何处尽在它掌握之中,苍清作为猎物,在黄霾中却找不到它的所在,气味也早被吹散搅乱。
藤蔓刺穿她身体之后又猛地抽回,带出一溜的血珠子甩在地上,石蕈仿佛是尝到了甜头,更多细细长长的藤蔓朝着苍清所在方向袭来。
苍清早已趁它抽回藤蔓的空隙,凭着记忆,三两步跃到角落里被打翻的供桌里侧。
这桌子并非木制,不知是什么做成,很重,除了在之前地面出现裂缝时翻倒,这次并没被狂风掀起。
藤蔓噼噼啪啪打在桌上,竟也没有打穿面板。
苍清勉强凝出人形,替大师兄止住血,又捡起地上石蕈原本披着的斗篷,盖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