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榆吼道:“我骗你的!你这么聪明的人,怎么这次不知道验一验!”
“不敢赌。”
李玄度挥开白榆扶着自己的手,靠在门框上,调息凝神又在胸口连点数下,才缓过来。
“怕一耽误,会来不及动手。”
“真是傻子。”白榆轻声嘀咕:“怪不得他会选你。”
又狠又果决,不怕死还正得发邪,当真是寻玉京的不二人选。
李玄度调整好气息,抹干净嘴角的血:“郡主想对我下蛊,是为了玉京?不如直接点说出来。”
白榆本就是吓唬吓唬人套点话出来,不曾想这人宁死不屈动了真格,若他就这样死在她手上,苍清不得和她反目成仇?!
他就是死还要挑拨离间她们的关系是吧?!!
白榆心有余悸,再顾不上玉京不玉京的,不答反问:“你真这么喜欢她?若换作别人呢?也这般决绝吗?”
李玄度愣神半晌,在白榆以为他不会回答时,听他道:“只有她能一眼误我终身,扰我道心。”
语气之认真,连眼角眉梢的冷意都稍减了几分。
“你也有今天。”白榆哼笑一声,“看在她的面上,我放过你,赶紧滚吧。”
李玄度冷哼,“是我瞧在她的面上,不与你计较这回,郡主下回若再动歹心,我定不念旧情谊,死也拉你垫背。”
两个人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,也套不出更多的话,李玄度不作逗留,转身离去。
白榆望着他的背影,收了笑意,在李玄度即将跨出院门时,冲着他喊道:“臭道士!奉劝你一句,不止一方对玉京感兴趣,此行风险不可估,心悦一人就尽早说出来!省的后悔!”
她知道他一定听见了。
明月从帘后走出来,不无遗憾地说道:“这九皇子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,我家郡主这般出挑。”
白榆卸了钗环往榻上一躺,无所谓地道:“我又不心悦他,你可惜个什么劲,他心中也自有比金玉更贵重的人。”
清风凑近白榆,替她打扇,轻声问道:“小娘子,那情人蛊?”
“拿去毁了,别叫人瞧见。”
清风有些犹豫,“若是殿下知道你没完成任务……”
“你别管。”白榆懒懒翻了个身,捂住耳朵:“我自会想法子去应付。”
李玄度这般傲骨难折的性子,就是用了情人蛊也不可能为人所用,这世间怕只有一人能叫他心甘情愿低头。
过了一会白榆漫不经心吩咐:“一会你去暻王那,叫他给手下的判官使点绊子,若是能拖住姜判官不去寻玉京最好。”
清风应下,待要出门,白榆突地起身又道:“让小六下手时注意分寸!”
她想了想,说:“城中近来不是有个聚宝盆成精了吗?让姜判官去那挣点外快。”
邢妖司那点俸禄何时才能买上三进院?白榆嘴角微微翘起。
“小娘子似乎对姜判官格外留意?”清风垂眸问道。
“没有的事。”白榆又躺倒在榻上,拿手遮住脸,“你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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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度出了皇城,马不停蹄往平国公府赶,从他醒来后就忙着冠礼之事,一直住在宫中,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见她了。
才翻进院子,见苍清屋中亮着烛灯,放下心来,他昏睡前,他们还在因为玉京的事吵架,他怕她又会不告而别。
他听到了白榆的话,心悦一人要尽早说出来吗?
他都表现的这般明显了,说与不说还有区别吗?
何况总要两情相悦,告白才有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