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榆、陆宸安大致讲了一遍,从包里取出星临鞭递给白榆, “阿榆, 这鞭子是你阿娘留给你的。”
白榆从第一眼见到这银鞭时就喜欢,正好她之前的羊皮玉鞭在临安时弄断了,至今没有找到合心意的武器, 这又是她阿娘遗留之物,拿在手中五味杂陈。
又说了几句话,马车在平国公府门口停下。
大家现在对平国公府也算是熟门熟路, 径直往主院走去,路上苍清问陆宸安道:“大师兄和小师兄呢?还没醒吗?”
“大师兄应该还在睡觉,小师弟他……哎?小师弟!”陆宸安话说到一半,苍清就见到了靠在主屋廊柱上的小师兄。
他已经换掉了黄鹂衫,穿得是窃蓝色的青衫。
原来他比她们还要早一步,已经在平国公府了啊。
苍清依旧一身黄衫,笑着朝他打招呼:“小师兄。”而后路过他自顾走进主屋中。
她明明在对他笑,李玄度却察觉出了疏离,换作以往,她会些说什么呢?
是“李明月你怎么没来叫醒我?”
或者是“小师兄你吃饭了吗?”
还是“我饿了,你兜里有没有吃的?”
又会做什么呢?
拉他一起进屋?或者是拜托他去给她买好吃的,还是直接上手在他的袖口和怀里摸小食?
总之亲亲热热的。
可今天,她只打了声招呼就从他身侧走过,完全无视了他。
好像比前几日更冷淡了。
是因为早间提起寻玉京的事,她还在生气?还是在避嫌?
李玄度默默在廊下站了许久,给她找出了几个理由。
一定是她今日不饿,又或许是太累没力气拉他了。
等他进屋,陆宸安已经再次替女使明月把过脉,她眉头紧锁,“脉象平稳,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,我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”
看女使明月的模样,一脸安详,脸上挂着满足的笑。
陆宸安取出个瓷瓶,从里面倒出几颗小丹丸送进明月的口中,“这几日情况之所以看着严重只是饿的。”
说完她自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,很应景的,苍清肚子也跟着叫了一声,李玄度替她找的借口不攻而破。
白榆问:“你们休息前都没吃饭吗?”
苍清和陆宸安乖巧点头,前者说:“想喝胭脂醉。”后者说:“有点想念瓠羹。”
白榆笑道:“好办!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做了送来。”她随口朝着李玄度问道:“臭道士,你也没吃吧?”
李玄度在重新给苍清的疏离寻借口,只回了一句:“我不饿。”
白榆耸耸肩,“爱吃不吃谁管你。”
等东西送来,苍清和陆宸安在一旁开开心心吃起来,平国公府的厨娘功夫真不是盖的,那食物的香气都能飘出一里地。
李玄度闻着香气,肚子立马也跟着饥肠辘辘,偷偷拿眼看过去,却见那两人根本就没想起他,他的好师妹苍清从前总会给他留一份的,今日对他格外冷淡,这么想着心里更郁闷了。
苍清忽然咦了声,李玄度立马来了精神看向她,却听她道:“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?”
陆宸安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豆腐,又舀了口杂粮粥,鼓着腮帮子摇头,“没有。”
累了一天的白榆早和衣躺在榻上睡熟了,根本没响动。
苍清终于看向李玄度:“小师兄,你听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