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万分焦躁之际,门外突然走进来一端着水盆的女使,来不及阻止,那女使见了他们几人,吓得惊叫一声铜盆脱手,“咣当”发出重重的金属坠地声。
“糟了。”苍清话音刚落。
立马就有路过的巡逻禁军冲了进来,李玄度将手中砚台丢给祝宸宁,“你们先走,我来断后!”
他疾步上前,手中未出鞘的月魄剑击在冲在最前的几个禁军身上,开出一条路来,“快走!”
“去书房!”
另外四人不再犹豫,在苍清一声令下,趁着空隙跑出偏房,朝着书房跑去,那里是目前为止最近的一处笔墨纸俱全的地方。
李玄度上前拽住追击禁军的腰带,往回一拉。
禁军回身朝着他就是一刀,李玄度轻松侧身避过,拉着他转个圈,又往他屁股上一踹,“进去吧你。”
却还记得不要将人打到白灵所在的那侧。
他自己也已经退到门边,不慌不忙又追上两个禁军,送上两记利落的手刀。
然而一小队禁军人数也有不少,另一对禁军闻声赶来,他们都很有职业素养,穷追不舍跟在后头。
不能这么快将他们带去书房……
天地间又一次摇晃起来,比之以往几次都要剧烈,气浪也翻滚的越发厉害,连眼前人的模样都成了一卷卷被扯开的炫丽糖纸。
李玄度被天地晃得头晕,眼前模糊不清,凭着直觉一拳打在身侧一个禁军身上,又一脚踹翻一个,有刀锋从他身后逼近,他一偏头,刀落在他的右肩上,衣服连着血肉瞬间破开个大口子,鲜血渗进他的衣襟里,染红了黄衫。
只剩下最后一刻钟了。
朱红色的“一刻”两个大字印在宣纸和笺纸上,像催命符。
书房里,苍清看着两张纸上的内容,陷入沉思,祝宸宁同她一起在看纸,大家都知道回去的方法是要用砚台写字,可真有那么简单吗?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只剩最后半刻钟不到,白榆和陆宸安急得在屋中来回踱步。
“来不及了,先研磨。”苍清从书案上拿过一张纸铺好。
“如何?可有把握?”祝宸宁一边问着,一边把砚台放在了苍清的右手边。
如果方法不对,或是哪里出了纰漏,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。
几勺清水舀进砚台中,松烟墨条在砚台上划拉了几圈,浓郁的墨汁便吐了出来。
“七八成的把握,没时间解释了,赌一把。”苍清从笔架上随意拿起一只毛笔在砚台上吸饱了墨汁,先在纸上写上‘李玄度’三字。
“你们都拿笔沾墨写上自己的名字。”
她递笔给了离她最近的祝宸宁,而后是白榆和陆宸安。
苍清看了一眼书房门外,小师兄还没有回来,天已经完全亮了,该是辰时了。
又看了眼身边三人,这才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,而后是‘元贞六年’。
她拿着毛笔的手忍不住发抖,只能用另一只手用力箍住手腕,毛糙写下了‘五月初九’,最后是‘辰时三刻’。
最后一个‘刻’字的右半边却迟迟不肯下笔。
她长呼一口气,将镇纸搁在‘刻’字的左半边‘亥’上,右手依旧拿着毛笔,眼睛望着门外。
另外三个人都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