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祝宸宁的阵也早已布好,外人绝不可能进来,可惜似和夫人跑出去的时候,布阵才开个头,他有心想拦,被似和夫人一鞭子打退了。
官家提前暗中调穆将军回京,一定是在筹谋什么,京中定还有不少细作,穆将军受伤濒死的事决不能传出去。
大军不日便可到京,以师妹的医术,穆将军一定可以在大军到京前醒来,他们只需要守住这几日便好。
祝宸宁想通这点,不禁惊叹苍清的洞察力,在还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时,便提前让他布阵。
阵法这东西任何时候都是越早做准备越有胜算,但阵法有大有小,正常来讲,区域覆盖越大的阵法越耗时耗力,若是用不上便是白耗费精神力做无用功。
他能在一炷香里将整个院子布进阵中,已是天赋极高,大多数人修行半辈子都达不到这样的能力,所以更不会轻易布阵。
那么何时该布阵就成了布阵者最大的问题。
祝宸宁起初听到师父给他们的任务时,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凌阳师叔和官家会决定让一个年纪尚轻,且各方面能力都不算出众的小娘子做他们的领头人,哪怕她是浮生卷的主人。
现在他知道了,苍清天生就有临危不惧的领导力与执行力。
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要天亮。
祝宸宁也走进屋中打算休息一会,毕竟布阵相当耗费精神力。
苍清搬了把竹椅往院中一坐,见李玄度靠在旁侧的树干上还不去休息,于是说:“大师兄的阵法不可能有人进得来,你也去休息吧。”
李玄度没动,“那你呢?你怎么不去?”
“我有些事想不明白,要再理理。”
苍清轻轻摇着一柄不知哪里寻来的竹扇,有一下每一下驱着蚊虫。
“关于穆将军吗?”李玄度问。
苍清点头,又摇头,“也不全是。”
“那是关于榴花砚,如何回去的事?”
苍清反问:“小师兄,你担心吗?万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李玄度笑道:“不担心,我信你。”
苍清偏过头看他,正撞上他的视线,他那双眼澄澈清冽,却不算清白,装着不清不楚的温柔情愫。
她一下慌了神,拿扇子的手无意识地猛扇几下,心猿意马左看右看,在不经意回身时瞧到主屋亮着的烛光,心里竟是突然一片荒凉。
屋里,木门上印出的少女身影随着烛火跳动,影影绰绰。
屋外,院中竹椅上的少女,豆蔻情怀“噗的”熄了火。
苍清抬头望着晚夜,月亮是不是总与星星相伴相生?她转开视线,不愿再瞧。
“为何今夜侯府中连守卫也没有。”她将猜测说出来,“莫非是穆将军故意的?”
李玄度道:“你是说,穆将军一心赴死,所以早给似和夫人计划好了退路?”
苍清垂下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:“我刚刚给陆师姐帮忙打下手,瞧见穆将军那伤口,他完全没有反抗。”
那为何历史上似和夫人还是被赐了白绫?
“除非似和夫人根本没有按穆将军给她安排的计划逃跑,那……还有什么是要脑袋的大事呢?”
说到这里苍清突然抬起头。
二人异口同声:“边境城防图!”
“轰隆——”
巨大的响声盖过了他们的说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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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大门连着旁边院墙轰然倒塌,断木碎石飞溅,扬起漫天灰尘。
有人破了阵!
竟有人能破了大师兄的阵法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