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师叔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神物的?”
凌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,“十二样神物里有四样已经传出来并在人间造成过危害,一样是穹灵玉、一样是锁灵珠、还有两样分别是引魂灯和饲毒盏,我所了解的所有事都抄记在这个册子里,拿回去看吧。”
苍清接过放入怀中,“师叔既然知道锁灵珠,那打伤我的灰袍人前矢,你可认识?”
凌阳道人反问:“你对被打伤前的事真的一无所知了吗?”
苍清摇摇头,“我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十六年就化了形。”
凌阳道人被她逗笑,“我并不知道这人是谁,只当年和他交过一手,我们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姓,能给你造一份公验,也正是我与他交手前听见他如此喊过你。”
凌阳道人叹气,“当年无忧同时也卜算出你是玄儿今生得道的劫。”
“师叔是要我离小师兄远一些?”
凌阳道人摇头,“人心总是偏的,就如无忧要保你,而我自然也要保我的傻徒儿,所以当年他开始频繁与我说起‘苍苍是小姑娘’时,我便带他离开了云山观,说来也奇,谁都没见过你儿时化人的模样,就他能瞧见。”
“可既是劫,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躲过,儿时躲不过,眼下更躲不开。”凌阳苦笑:“如今妖邪当道,鬼怪四出,你二人都有自己的使命,不如就顺其自然。”
这些话苍清听得有些麻木了,“为何二位道长不早些告诉我这些?”
“你当时形如幼犬,无忧见你如小儿般懵懂无知,总也狠不下心肠告诉你真相,想着你能快乐一日便是一日,如若你哪日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自会离开,不曾想……”
不曾想她在观中虚度了十六年光阴,直至恢复人身也未会想起过往。
“那小老儿待你如子,到底是真心实意。”
虽说是虚度光阴,也确实无忧无虑。想到无忧观主以及大师兄和大师姐,苍清心里多少生出些暖意。
她长吁一口气,“正如师叔所说我只是一个小妖怪,当年被人打出原形差点都活不下去,根本担负不起救世这么重大的责任。”
“小苍清,负不负的起不由你说了算。”
凌阳道人并未戳破她想逃避的小心思,“这锦绣山河你还未去看过,不如先去瞧瞧再做决定也未尝不可,何况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前尘往事吗?”
苍清不答。
凌阳道人也不逼她,只问道:“我那没出息的小徒送你的悬心铃可还在?”
“还在。”苍清疑惑,“师叔突然问这做什么?”
“给我。”
苍清取下挂在胸前的铃铛递过去。
凌阳道人接过,剑指划过铜色虎头铃铛,轻念了几句咒语,复又还给她,“原本我想着你二人不见面或许就不会应劫,便封住了此铃的效用,怎知你竟会是浮生卷的主人,当真是宿命。”
苍清隐约想起来,九年前,小师兄离开云山观的前一个晚上,他带着悬心铃来找自己诉衷肠,待他走后,凌阳道长也来过对悬心铃似乎做了什么手脚。
“浮生卷既然选了你做主人。”凌阳道人的语气带着无可奈何,“苍清,就如我说的命定之事,谁也逃不掉。”
苍清敛眉,“知道了,师叔。”
二人走过长长的宫廊,跨出了宫门,苍清止步,“师叔,我想在这等小师兄,师叔有事先去忙。”
“那行,我正好要去佑宁观处理点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