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立时关上门, 凌阳道人比她快,伸手挡住门,“怎么?整日与我徒儿厮混一处, 却不识得我了?”
识得自然是识得, 只是凌阳道人张口喊出她的犬名就有些惊悚了。
苍清眼见无路可跑,手虽还用力抵着门板, 认怂的态度摆得极快, “师叔!你别收我!我立马与小师兄断绝关系!”
“我何时说过要收你?”凌阳道人皱了皱眉, “还真厮混上了!我说那小子今日怎么不带你进宫,说话还支支吾吾的。”
“进攻?打谁?”苍清就问了这一句, 脑门挨了一击暴栗。
“哎哟。”她捂住脑门, “师叔怎么打人啊。”
手一松开, 门没了支撑, 凌阳道人顺势推门进屋, 冷哼,“见了长辈不请人进屋喝口茶还叫人吃闭门羹, 无忧那小老儿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
好好的还扯上她师父了, 苍清不敢犟嘴,只敢暗自嘀咕,“没大没小直呼你师兄道号, 你又好哪里去了。”
凌阳道人环顾屋中一圈, 脸色稍好看了些,“你们没住一屋?”
“偶尔住。”苍清捏着手,垂着头, 答得老实本分。
“两个逆子!”凌阳的白眉高高扬起,吹胡子瞪眼,“你们!你们有违天理!”
“师叔你没事吧?”苍清跳开老远, 这老头脾气怎么还是那么差,说炸就炸,理由?
凌阳抚胸,含蓄问:“住了……几回?”
苍清的手指还在流血,她轻轻啃了两下,略微仰头思索,“记不清了,闹鬼的时候就住一屋。”
“鬼还是你们玩乐的一环了?!好好好!长本事了,师父的话忘得一干二净,出趟任务童子身都玩没了,看我一会不打断他的腿。”凌阳说得咬牙切齿。
苍清越听越迷糊,什么任务?谁的童子身没了?打断谁的腿?谁要和鬼玩啊!
瞧得出凌阳真的很生气,苍清才不要去触霉头,垂着头装乖。
凌阳不愧是得道高人,做了两下深呼吸,再开口已是平澜无波:“小苍苍你怎么不问问,我如何识出的你?”
在苍清眼里,那就是这老头还是那这喜怒无常,一惊一乍的,要不是师弟呢?比不得他师兄无忧。
她师父那心境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,玩阵法的大约都是这德行,她大师兄也是一脉相承,温润如玉翩翩君子,淡泊、淡定、淡出水。
苍清顺着凌阳的意思摇摇头表示不知。
凌阳一脸高深,“我与你师父从收养你开始就知晓你的身份。”
这话的意思是?苍清一时没转过弯,“大师兄大师姐也知道吗?”
毕竟她幼时体弱,是这两位一宿一宿熬夜照看大的。
“他们不知,你可以像耍玄儿那般,也耍耍你大师兄大师姐,一碗水总得端平吧。”凌阳说这话时,脸上带上些期待的笑意。
“我没耍他!”她只是难以启齿。
这么说来无论她是人是妖,师父都不会收了她,那她岂不是白跑下山了?
苍清高兴地差点蹦起来,“我可以回信州了!”
“你使命在身怎么回?”凌阳诧异地瞧她一眼,“怎么?你们都‘坦诚’相见了,他竟什么都没与你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