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度走到她身边,“进城路过的农户卖的,临近端午的节物。”
苍清取过他手中的葫芦,漱干净嘴里的牙粉泡沫,迫不及待剥粽子皮。
“急什么?”李玄度拦住她,拉过她一只手,“还有东西没给你。”
苍清忙往回缩手,被预判的李玄度紧紧拽住,逃跑无果,她愁眉苦脸讨饶,“符我今天补上还不行吗?!好师兄,打坏了就握不了笔了。”
李玄度挑挑眉,“我何时真的打过你手心?”
苍清犟嘴:“那是我平日功课做得好,你没机会。”
“鬼画符哪来的自信?”李玄度取出一段五彩绳编织的百索系在她手腕上,“毒月里保我师妹邪祟不侵。”
苍清翻了翻手腕,还挺好看,“那你的呢?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李玄度微皱起眉,转身去收拾东西。
苍清啃着粽子,打量他忙碌的背影,这态度有点奇怪,五月与他而言是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吗?
离汴京城已经很近,赶在午饭前进了城,李玄度说不会逗留太久,于是这回只找了家客栈住下。
临近端午,各处都有卖菖蒲、桃枝、艾叶等节物的,人潮熙攘好不热闹。
苍清这个土包子头回来京,一路左顾右瞧,商铺酒家、勾栏瓦舍,吃得玩的用的,看什么都新鲜,三句不离一个“哇”字,拉着李玄度跑过来跑过去,瞧见什么都想买。
李玄度也只比她好一些,只是面上装得端正,心里也早叹遍了,他除了十岁那年初离云山观随师父来过一次,认祖归宗得知了自己是皇子以外,之后走遍大江南北没几日安稳,师父严厉,云山观的好时光一去不返,只剩动荡路途。
他之所以自小被丢在千里外的信州,正和毒月有关。
偏巧到京的日子赶上毒月。
李玄度侧头瞧见一脸恣意的苍清,心里可谓是复杂,师父交代他将人带到汴京,还传信让他必要严厉教导她道术,不可有分毫松懈,为的就是让浮生卷的主人日后有能力去寻遗失的神物。
他总要带她去见师父和官家,他的身份再满也满不了多久了。
李玄度稍作斟酌:“苍清,我有事要同你说。”
“这就是阿榆说得晋江书坊?果然很大。”苍清与他同时开口,根本没注意他的话,转头又叹道:“哎?书坊隔壁就是开封报坊,买张小报瞧瞧。”
李玄度无奈掏钱付账,等了一会,他再次开口:“我有事要与你说。”
“你说。”苍清头都没抬,手里翻看着刚买的小报,惊叹:“上头写祈平郡主自从重病昏迷后,暻王日日往平国公府送珍稀药材,暻大王不就是阿榆假扮的那位六皇子吗?那阿榆能拿到他的令牌必然与他熟识,我们去平国公府碰碰运气找阿榆吧。”
李玄度的危机感陡然升高,“你要去找白榆??”
多少个月了,还没忘?
苍清点头,“也是想去赚赏金。”
“小娘子要去平国公府?”报坊老板很热情,接话道:“听闻和祈平郡主有婚约的九皇子早几天就到京了,未婚妻重病,九皇子作为未婚夫可是一趟都没去过平国公府,还比不上暻大王殷勤,你可知是为什么?”
李玄度:?我早几天就到京了?我怎么不知道?
苍清则一脸好奇地凑上前:“为什么?!”
“连载小报。”报坊老板挥了挥手上的小报,“小娘子再买一张自己瞧?”
苍清回头眼巴巴瞧李玄度,她的钱之前都用来买同风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