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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场之人的目光皆投向了元真意,等着他给出交代。

他被逼问得实在避无可避,终于说道:“我是个读书人,以后是要登科的,她若是存在,便永远是我心中的一根刺,何况她还做鬼吓我。”

苍清语带嘲讽,“恐怕还是为了干干净净另攀高枝吧?”

元真意面色有些僵,“她又不是人。”

苍清冷哼出声,不再理会元真意。

白灵得到了答案,面上戚戚,瞧了元真意半晌,又看了看今棠,不知是气急还是放下了,不发一言自行回到画中去了。

倒是一直安静看戏的今棠道:“意郎还真是同当年一般薄情寡义啊,还以为这么多年你多少有些改变。”

元真意的面上更加难看,“锦娘,我当时年少,你父母要将你配与他人,我有何办法?”

今棠冷笑,“若白灵是个人,恐怕这会儿早已死了百次。”

“你们说得好听,都来指责我,她是妖鬼我是人,李道长换做是你,难道能接受人妖殊途吗?”

元真意向场中唯一和他性别相同的李玄度求助。

李玄度一愣,这问题其实已经困扰他许久,从前的他无拘无束谨记师父教诲,从不对妖鬼手下留情。

遇到苍清后一切就变了,她的身份与他心中的理念相悖。

他无数次克制,又无数次惦记,理智与失魂落魄并行。

在临安时,白榆走前给他留的信里只一句话“随心而行,主动些”。

是啊,心不会说谎。

李玄度很认真地斟酌道:“只要心中有共同的目标与信念,即使殊途最后亦可同归。”

“说得好听,寿数都不同,何来同归?”元真意显然不屑他的说辞,嘴硬的小声嘟囔:“要她守着你的墓碑百岁千岁独过吗?亏你还是个道士,竟说出此等有违天理的话来。”

李玄度听见了,默下声来。

刚建起的信念又轰然倒塌。

妖的寿元百岁千岁,他不过是她漫长岁月里不起眼的过路人,何来同归?

他是道士,她是妖,天生对立,何来殊途同归?

他接近她本身就带着目的,若非如此,在苍清漏出妖相之时,他就会将她收进葫芦里,哪来后头这许多事。

心是不会说谎,但自己会欺骗自己。

李玄度半垂下脑袋,手不自觉握成了拳,早间的好心情全数烟消云散。

屋中静悄悄的,各人都有着自己的思量。

苍清双手托腮,侧头打量李玄度,他说“殊途同归”,这话从嫉恶如仇,斩妖除魔的小师兄嘴里说出来,真叫人吃惊。

是因为她吗?

他是因为她才有了如此大的转变吗?

小师兄人真好!

苍清忘了他说得‘不能随便牵郎君手’的嘱咐,牵住他握拳的手,凑到他身边耳语,“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记,每一世都来寻你好不好?”

李玄度猛地抬起头,眼含惊诧,对上她纯真的双眸。

“这辈子,下辈子,你永远可以是我的师兄。”

他的心又被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