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所有人里,我最喜欢你!”
原来如此。
她一句话另他喜,她一句话另他忧。
只消一句,定他一日生死。
他定是病了,还很重。
李玄度自嘲得轻笑一声:“你昨日还说我不讨喜。”
苍清沉默了半晌,捏了捏他的手心,回道:“小师兄做自己就好,喜欢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在千万人中选中你,坚定地走向你,与你成为知己好友,比如我。”
她说得那么认真,恍惚让他以为她在同他表白。
但显然不是。
脚下的路不好走,李玄度又笑了,带着些无奈,他回握住她的手,“知道了,走吧。”
林间雾气不仅打湿了衣衫和发梢,还有他们交握的手心。
他不想施术。
任潮湿黏腻的汗渍,似胶水般沾住他们的手,又顺着手心钻进他的心头,润湿了他的心间。
又咸又苦。
行至半路,李玄度鼓起勇气说道:“昨夜的事对不住,那反应并非我有意。”
“什么反应?为什么要道歉?”
李玄度侧头,瞧见苍清睁着单纯大眼,神色迷茫,不似作假,恍悟她根本就什么也不懂,是他想岔了。
他耳尖泛红,支吾起来。
“无事,就……不该让你看那些东西,我该反应再快些,早点捂住你的眼睛。”
他不提,苍清过会也就忘了,一说心里又烦起来,嚷道:“你修道之人不是清心寡欲吗?为什么也对今棠小姐着迷?!”
她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心,“你不是常念清心咒吗?在春风楼为何不念了?”
“啊?”迷茫的人成了李玄度,“我何时对她着迷了?”
苍清本就不晓得自己生气的缘由,听他如此说,只当他是着迷琴音,气又莫名其妙地消了。
“不对人着迷就好,你记着,你是童子命,以后要做老道长的,别想有的没的。”
李玄度:?
这老道长是非做不可吗?他如今……也不是很想。
说着话,脚下路程并未慢下来,追至林间深处,目光被一棵足要三、五人才能合抱的柳树吸引。
翠绿的柳枝在惨淡绿雾中缓缓舞动,如一条条水蛇在绿水里随波逐流。
可这里无风。
无风自动,诡异万分。
地上拖曳痕迹也在此消失不见。
苍清感叹:“这树怕得好几百年了吧?莫非成了精?”
她仔细打量柳树周遭,树下有个隆起的小土丘,正想走近了看,脚刚踏前一步,不经意踢开地上厚实松软的枯叶,有东西绊住了她的脚。
底下露出一小节截陷在土里的白骨。
她的注意力就此被吸引,蹲下身盯着仔细瞧了半天,才道:“好像不是人骨。”
目光又扫过周边,一下子噤了声,那层层枯叶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