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开后他盯着边雪红润的嘴,想也没想,又掰着他的头亲了一口。
“胆子这么大,”边雪边笑边说,“一回生二回熟?”
陆听眯了下眼睛,叽里咕噜说什么呢?
边雪瞅他一眼,扬声一喊:“阿珍姨,检查好了?”
陆听一怔,猛地回头,什么都没看见。
边雪又在笑:“怕什么,逗你的。”
陆听揪了下他的脸,抓起手机:“我上班去了。”
边雪笑眯眯地冲他喊,“努力工作陆工,晚上还回来吃饭吗?”
陆听没回头,一溜烟窜到路口拐角。
他的背影消失不见,边雪的嘴角沉下去,摸了摸脸,又摸了摸卷边的赊账本。
“小陆走啦?”杨美珍不紧不慢,拖着脚步出来。
“嗯,”边雪站门边没动,“阿珍姨。”
“怎么啦?”
“我以后每周去看你两次……三次,要是想回家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行啊,”杨美珍说,“是不是舍不得我?舍不得我也要去的,合唱团指挥的位置都给我留上了。”
边雪笑着说:“舍不得你,但也没让你不去。”
吃完午饭他理了理店里的东西,空出来两个货架,放促销商品。
本来想去车行看一眼,走到街口见开进去几辆大货车,生意忙他不好打扰,于是转道遛到溪水湾边。
边雪在围栏边绕了一圈,再往下的水滩边有个缺口,估计是被钓鱼佬踩出来的。
说来也挺奇怪的,他往湖边一坐,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涌了上来。湖面分明是平静的,心却不静。
他安静地想,想陆听、杨美珍,想晞湾镇。
*
陆听下班已经是八点钟的事了,汽修店盒饭滞销,秦远山掏出几盒扔进微波炉,拉着他不让他走。
周展吃了连续一个星期的盒饭,嘴里淡不拉几,就念一口烤鸭:“陆哥,要不把边雪哥叫来吧,有难同当。”
“叫他干什么?”陆听说,“不知道他在哪。”
周展说:“你们不是住一起吗?”
陆听掰筷子的手一顿:“住一起?”
“对啊,”周展擦擦筷子上的木头渣,“边雪哥不是一直住在你家嘛。”
这话秦远山也听见了,他和周展一样早就知道,没觉得有哪里不对:“小卖部楼上确实小了点,你那院子住着还成。”
陆听坐立不安。
在他心里那不是“住一起”这么简单,怎么说呢,虽说还没跟边雪在一起,但在他看来这叫隐婚同居。
三两口吃完盒饭,陆听去了副食店,卷帘门已经关上了,他没上楼,在阳台下喊。
“边雪早回去啦,”杨美珍电视开得大声,好一会儿才听见,“天冷了你也回,我就不下去开门了!”
陆听用脚勾了下门,见的确锁紧了,才放心地回了小院。边雪不在家,两间屋子的门都上了锁,看样子压根没回来过。
他进屋烧了壶开水,寻思天冷,边雪回来就能喝点热和的。期间他坐沙发上刷手机,没过一会儿觉得屋里太安静了,抖抖腿,把锁柜子里的结婚证找了出来。
他翻来覆去地看,看着那块缺口不得劲儿,找了些胶带白纸,把狗牙印贴住。
做完这些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