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雪用手背挡住脸,转过头去,低骂了一句。
他不想承认。
他喜欢,很喜欢。
陆听压下身,想开灯也想戴助听器,但又不舍得错过边雪的表情。
他轻轻一捏时,边雪的喉结会跟着一滑,加快动作,边雪又会迅速遮住自己的脸。
太可爱了。
试探性地用嘴贴住边雪的耳朵,陆听在边雪弓腰颤抖时,叫了他一声:“哥。”
掌心下的起伏停止一瞬,紧接着边雪抓起枕头,将整个脑袋蒙住。
陆听好似也听见了声音,拉开枕头,见他眼尾绯红,坠着眼泪。
不想他哭得太可怜,陆听放轻了动作去亲他的脸。
他一直觉得边雪像风,像小猫,但现在他忽然有了别的想法。
陆听摁了摁边雪的嘴唇,说:“宝宝,小声一点。”
*
之后的半个月里,拍摄计划总被意外打断,他们不得不连夜调整方案。拍到现在,没人不灰头土脸,方穆青更是胡子拉碴。
期间边雪分别接到律师和公司的电话,解约的事和预料中一样并不顺利,但总归有了进展。
唯一可惜的是,杨美珍的水仙死得彻底,她骂骂咧咧说水仙真不争气,然后连续做了三天芹菜炒肉。
“能不能悄悄把芹菜也拔了。”韩恒明说。
方穆青说:“不太好吧……”
边雪动了动筷子,看向手机:“你想死的话可以试试。”
“在看什么?”陆听凑过来说。
“比赛,”边雪拿手机界面给他看,“我刚好有这个主题的系列作品,在想要不要试试。”
这是个纪实摄影比赛,主题叫“微光”。边雪刚看见这名儿,就想起最近在晞湾镇拍的照片,挺贴题的。
方穆青看了眼说:“我昨天也看见了,刚想跟你说。”
“报名截止日期还早,不急,”边雪收起手机,“等忙完这阵子……饭太多了,陆听你帮我吃点儿。”
陆听把碗支过去:“这哪里多了。”
“马上就拍完了,过几天我们就回,”韩恒明说,“今晚拍阿珍姨,当最后一个镜头。”
杨美珍说:“给我这么大牌面,那多不好意思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放下碗咳嗽,桌子椅子一块儿震,边雪眉毛皱得紧,起身倒了杯热水。
“怎么又感冒了?上个月才刚好。”
杨美珍没当回事,跟一众小辈笑笑:“年龄大了,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
拍摄的这一个月里,边雪带她去过两次县城,刚到医院她就摆手,说年纪大了小毛病多,干嘛老往医院跑。
最后一次边雪把陆听叫上,陆听态度比他强硬:“去看看,老咳嗽不好。”
杨美珍嘟哝一句,竟没再抗拒,自个儿取号去了。
这会儿陆听给杨美珍冲好感冒药,杨美珍也没多说,喝汤似的把药喝干净了。
“她就听你的,我说话不管用。”边雪跟陆听抱怨。
陆听说:“我听你的,以后我帮你说,好吗?”
边雪笑了笑,侧头看他:“我说什么你都听?”
他笑起来,唇形难以辨认,陆听看了几秒才说:“不可以吗?”
“可以,”边雪的声音很轻,“好听话啊陆听。”
陆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,这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