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听在边雪旁边坐下,给他的右手戴上手套,外套里塞上暖水袋。边雪眼角泛起泪,他曲起手指帮他擦掉。
“有这么,好笑?”陆听无奈道。
“晞湾镇的人好好玩,”边雪眨了下眼睛,“你帮我看看,睫毛眨眼睛里去了。”
陆听见他说什么好玩、睫毛、眼睛,完全不成句子。
边雪的下巴缩在毛领里,烧得脸颊泛红,拼命眨眼。睫毛簌簌抖动,一滴眼泪滚下来,挂在眼眶上。
“眼睛不好玩,”陆听摁住他的眼皮,“不要了,红了。”
边雪的眼睛一闭一睁,睁的这只有轻度散光,陆听模糊成虚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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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痒得厉害,边雪靠过去,侧歪脑袋,脸颊差点碰到陆听的嘴。
“我、眼睛里、有睫毛。”边雪一字一句说。
陆听恍然大悟,低头去看。没看见什么睫毛,光注意到他乌黑的瞳孔,水润润的,眼底全是自己的影子。
猛地嗅到股特别的味道,淡淡的并不浓,像一阵风似的撩动鼻翼,边雪退远了,风也吹远,味道便消散了。
“没有吗?”边雪问,“那可能是灰尘。”
输液管里的液体缓缓流动,张叔小声打鼾,用有声小说催眠。
天花板斑驳,似乎一不留神,就会掉下来一块墙皮。
边雪不敢张嘴,微抿住唇:“能不能输快一点……”
“边雪,你用香水了吗?”陆听忽然问。
他的语调上扬,“雪”字被念得黏黏糊糊。
“嗯?”边雪扭头看去,“我身上有味儿?”
陆听摇头:“甜的。”
甜的?
边雪嗅了嗅衣领,只闻到茶叶蛋味儿,哪甜了?
“我用了点阿珍的面霜。”
陆听挠挠侧脸:“哦,嗯,没事。”
陆听来回搓动指尖,边雪一怔,没细品到底哪里不对劲,被陆听感染,脑门竟也开始发热。
眼皮越来越沉,不过一会儿,他靠在椅背上睡得东倒西歪。
陆听用余光看去,叫了声他的名字。没有得到回应,他这才把边雪的头揽过来,靠在肩上。
他坐得笔直,怕边雪睡得不舒服,拉开外套,将人轻轻拥进怀里。
边雪在陆听碰他脑袋时就醒了,他一动也不敢动,目光聚焦在陆听的手上。
那只手骨节分明,修长有力,不过手背干得起皮,虎口有一道划伤的疤痕。
紧接着,五指攥紧一瞬,抬起来后拉开了外套拉链。
边雪立马闭上眼睛,旋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陆听将他使劲揽了揽:“睡吧。”
边雪无心假寐,他真烧糊涂了,掌心发烫,连心脏也跳得很快。
门外哗啦一阵响,帘子带来的风,把微妙的氛围冲淡。
周展急冲冲跑进屋:“边雪哥,听说你生病了,你没事吧!”
秦远山拉住他:“别嚷嚷,让病人好好养病!”
陆听的肌肉明显紧绷起来,边雪终于呼出口气,从他怀里抬起头:“你这一嗓子,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。”
周展嘿嘿一笑,看他俩姿势不对:“你们刚才在……在干嘛啊?”
陆听突然起身,对边雪说:“暖水袋,换水。”
边雪慢吞吞把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