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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檐下这破灯忽闪忽闪的,边雪离开的时候,带走了几只飞蛾。

陆听比飞蛾晚一步进屋,他摁开客厅的灯,飞蛾离开边雪,扑向灯泡。

“现在住进我家你,”陆听走到冰箱前,闪身挡住边雪,“负责你的人生安全,有责任我。”

边雪蹲下,扒拉他的腿:“没责任你。”

陆听说:“阿珍姨说,你工作遇上难题。”

“你在用什么立场说这话,”边雪推开他,“我老板吗?”

气氛变得剑拔弩张。

陆听站着不动,用指尖摁住他额头:“朋友。”

边雪“哈”的一声:“都结婚了还朋友呢?”

“我……”陆听一用力,“是兄弟。”

边雪被抵得皱眉,将手从他腰侧穿过去,拿出一听啤酒:“你多大?”

“24。”陆听说。

“哦,”边雪躺上沙发,“关门,弟弟。”

陆听甩上冰柜,边雪单手拉开易拉罐,扬扬眉说:“叮咚,恭喜出柜。”

陆听没听懂这句,边雪的嘴唇压上瓶口,沾上一圈白色泡沫。

咕噜咕噜。

陆听随他喉结滚动的频率,在心里配音。

他头一回对别人感兴趣……当然也不能算是兴趣,反正边雪状态不对,不聊开他心里不踏实。

边雪随陆听看,两口啤酒下肚,胃里冷得慌。

“我耳朵,”陆听叹了口气,“七岁,被木头砸了。”

边雪转头看他,心想难怪耳背上有疤:“怎么不装人工耳蜗?”说完他立马意识到不妥。

显而易见,陆听缺钱。

“不是因为被砸,”陆听从茶几下翻出几张诊断书,“住院的时候,得脑膜炎我。”

边雪收腿坐起来,接过来自不同医院的几份泛黄纸张。

其中一份上写着。

病毒性脑膜炎继发双侧感音性神经性耳聋;听觉脑干诱发电位显示:患者神经传导通路受损。

他看不懂这堆专业名词,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上:目前评估,患者不符合人工耳蜗植入指征。

陆听一脸淡然,趁边雪还在消化这些信息,敲响桌面:“到你了。”

说好的交换,边雪拗不过他,用空啤酒瓶压住诊断书,靠在沙发上耍赖:“你为什么缺钱?”

陆听闭嘴不答,直勾勾盯着他。

边雪扫过陆听的嘴唇、耳朵,最后是眼睛,两人对视许久,他吹了吹刘海:“知道我叫什么吗?”

“边雪。”这次陆听的语气没有上扬。

“行,用手机查吧。”

边雪又去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。

陆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
用手机查什么,他的名字?难道不是明星才会这样?边雪很有名吗?

他关掉实时翻译,打开搜索软件。

边雪,边、雪。

密密麻麻的信息弹出,最上面是狗屁不通的名词解释,往下翻出现了边雪的名字。

边雪,时尚杂志《Zyphos》旗下摄影师,多位一线明星的掌镜人。

陆听看不懂,但不妨碍他品出其中的厉害。

抬头瞥了一眼,边雪斜躺在沙发上喝啤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