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酥恨不得给谢琢玉竖起大拇指。
果不其然,宋阳朔上套:“若非嬴杰那个小人见色起意害死了郑兄和嫂夫人,襄儿何至于年幼丧父?郑伯又何至于这把年纪,还要跋山涉水来到咸阳?”
说着,宋阳朔恨得将酒杯往地上一扔:“小人!”
他又骂道:“罪该万死的小人!”
说着,宋阳朔直接哭了起来:“苍天啊!不是说秦国律法严苛吗?不是说秦国律法刑上大夫吗?为何到了公子王孙这里,秦律便成了摆设?”
宋阳朔的话被李斯听见,原本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李斯瞬间睁开了眼。他的眼中还是迷蒙一片,口中却已然先说:“胡言乱语!当年为行秦律,商君劓刑于公子虔。法不容情,何来成为摆设一说?”
“不是摆设?那是什么?”宋阳朔当即便骂道,“对普通百姓动辄酷刑,对公子王孙便屡屡法外开恩,不是摆设是什么?”
说到这里,宋阳朔嘲讽地笑了:“哦,是用来控制我等愚民的枷锁啊!”
听了宋阳朔的话,李斯直接被气到爆炸:“简直一派胡言!法者,天地之昭昭也!天下公理皆出于法……”
宋阳朔直接和李斯吵了起来,唐酥看着眼前这从未想过的一幕,顿时目瞪狗呆起来。
唐酥机械地转了一下脖子:“他们在干嘛?”
谢琢玉的大脑也停止了转动一秒钟,随即才回答道:“好像在吵架。”
唐酥和谢琢玉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:这个副本的走向怎么有点怪?
说实话,唐酥现在宁可发现头顶悬挂了一只吊死鬼,也不想听宋阳朔和李斯辩解法到底是什么。
头秃。
这不是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该听的东西。
唐酥拉着谢琢玉的袖子,说:“也听不出什么来了,我们走吧。”
谢琢玉挑眉:“这就走?不如再听听,万一他们能吵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呢?”
唐酥面无表情:“那你听啊。”
谢琢玉将注意力又放回两个吵架的人身上。
宋阳朔:“当今之世,唯有儒家可正世风、传千古,天下学儒,自然天下太平!”
李斯:“谬论!人性本恶,圣人之言亦不能教化。唯有施行严法,才可约束世人言行。”
宋阳朔:“律法无情,不通人世,岂可作为治国之策?”
李斯:“经典虽好,却失之强力,如何能治国安邦?”
宋阳朔:“法家……”
李斯:“儒家……”
谢琢玉:“……”
谢琢玉面无表情地改口:“你说得对,我们走吧。”
再听下去,先疯的人就是他了。
谢琢玉面无表情地抱着唐酥离开了这个恐怖的战场,好像背后是烽烟四起的弹火连天,看上去颇有几分逃之夭夭的味道。
可怕,真是太可怕了,谢琢玉心有余悸:“你们文化人吵架都这样的吗?”
唐酥也缓不过神来:“不知道啊,我也不是文化人啊。”
好半晌,